云羊知道自己不會死,內相還需要他殺人,可若是這次真是陳跡所為,等他再回到密諜司
時,恐怕真要被人騎在頭上了。
他有些許遲疑:“陳跡并不知道我們今日要開棺驗尸,若他連這個都能猜到,那也太厲害了
些。”
“他確實很厲害啊,”皎兔坦然道。
云羊不愿承認自己非但沒能借刀殺人,反而還被對方坑得鋃鐺入獄:“他此時應該自顧不暇
才對,靜妃喪子之后又失去了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子,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必然報復他。”
“萬一他化解了呢?”皎兔被押解著,語氣倒是又輕松起來,她壓低聲音:“你想想他干的
事,我覺得靜妃難不住他。要我說,是誰走漏消息暫且不提,我們得找個人去尋陳跡,讓他想辦
法救我們!這洛城,如今只有他能救我們!”
云羊沉默片刻:“可我們現在被林朝青看著,上哪找人去!”
“也是……”
云羊忽然說道:“我在劉家安插了內線,也許我很快就能知道是誰傳遞的消息了。”
待兩人被解煩衛押解下山,劉明顯止住了哭聲,他面色平靜的從棺槨旁站起身來,擦干了眼
淚,語氣平靜道:“查一下,是誰給我們傳遞的消息?”
“說是屋內突然多了一封信,守衛都沒注意到是誰將信放進去的。”
劉明顯皺起眉頭:“竟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內宅?我養的那些高手都是干什么吃的,你
們什么時候才能給我招攬點真正的高手?”
周圍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劉明顯深吸口氣道:“竟有大行官躲在我們不知道暗處,還能私潛我內宅,不好查也得
查!”
……
……
陳跡慢悠悠走在長長的街上,走在屋檐之下的陰影里。人流在他身旁川流不息,他仿佛與這
世界并無關系。
秋葉落下鋪滿街道,一片蕭索。
這不是陳跡想象中的洛城,要比他想象中更殘酷一些,你不殺人,人就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