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快速奔跑起來,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無視腿上的疼痛,讓自己跑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在兩名黑衣人圍上自己之前跑出包圍,避免前后夾擊的危險。
可這兩名黑衣人也身經百戰,看穿陳跡意圖之后,立刻變化行動軌跡,一前一后聯動封鎖他的行動方向。
屋頂就那么大一片地方,陳跡退無可退,除非直接跳下房頂頂。
他站在房檐邊緣,看著六米多的高度再想到自己那條受傷的腿,斟酌再三之后還是退了回去。
正思索的功夫,i兩名精銳已殺至陳跡面同時揮到橫砍!前,
兩柄長刀如剪刀似的朝他絞殺而來,長刀刀身上映照著巷里的紅光!
呼吸之間,陳跡那刻在骨頭上的刀術本能仿佛被喚醒,猶如鐵錘鍛打的聲音在心中驟然迸發,他迅疾如雷般前后揮出兩刀。
陳跡速度要比兩名黑衣人更快,出刀雖晚卻后發先至。出刀軌跡如林間白鹿,輕描淡寫,渾然天成。
叮叮兩聲金鐵交鳴,被淹沒在紅衣巷的嘈雜之中,卻見一名黑衣人的鍛鋼長刀應聲而斷,斷掉的刀身當啷落在傾斜的瓦片上,
順著房頂滑落進后面的昏暗小院里。另一名黑衣人的刀雖然沒斷,卻也被震脫了手。
陳跡一怔,兩名精銳也再次一怔。
三人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錯金。
陳跡曾問奉槐,這敲擊在刀身上將手震得生疼的招式是什么,奉槐回答,錯金,以巧力尋破綻斷刀,若不是鯨的材質特殊,也早就該斷了。
而現在,一個本該在圍攻下狼狽逃竄的醫館小學徒,在千錘百煉的本能下出手,竟是一出手便用醫館里用來鍘藥材用的短刀,砍斷一刀,震飛一刀。若不是陳跡第一次對外人使用錯金還有些生疏,恐怕兩柄刀會起斷掉。
兩名黑衣人相視一眼,他們只覺得今夜有點詭異,能在這冷僻的房頂上遇到這種級別的刀客也就算了,為何這刀客剛剛要跑為何這刀客比他們還震驚!
殊不知,陳跡與奉槐廝殺時只覺得有力氣都用不出來,對方身上毫無破綻,往往都是壓制著他打。與奉槐這種人做對手,他總會升起一種無力的挫敗感,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沒有練刀的天賦。
可當他把對手換成奉槐以外的人,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兩名黑衣人低頭再看一眼斷掉的刀口心中升起一絲恐懼,但既然來了便沒有退縮的道理,
兩人裹挾著苦寒之地培養出來的堅決意志,同時丟掉斷刀,從腰間抽出匕首刺來。
兩人配合默契,一佯攻一搶攻,一虛一實,封鎖住陳跡可能逃跑的路線。
然而陳跡忽然覺得,與奉槐相比,這兩人竟渾身都是破綻。
當一前一后兩柄匕首刺來剎那間,陳跡身子輕輕一側,避開兩柄匕首刺來的軌跡,而他左手抓住其中一人手腕,如鐵鉗般拉扯著對方無法將匕首收回去。
右手則輕輕一挑,刀刃便挑斷了另一人的手筋,當啷一聲,匕首掉落在房頂灰瓦上,滾到屋檐下的院子里。
被斷手筋的黑衣人急速后退。
陳跡拉扯著另一人的手腕,如拉扯著一只木偶般,緊緊貼著后退的黑衣人追擊,身催刀往。短刀一下又一下刺進心臟、脾臟肝臟,最后一刀抹去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