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辦法,你今晚傷了金豬,又殺了良和庸,往后軍情司與密諜司都容不下你。
“良和庸
便是你剛剛所殺的元掌柜。”司曹癸冷聲道:“他也曾是你舅舅的人,只是為了向陸觀霧交投名狀,背叛了你舅舅。背信棄義之小人,人人得而誅之,就算你今天不殺他,我也會想辦法殺了他再走。
陳跡靠在車斗沉默許久:“你為何對我舅舅如此忠誠”
司曹癸拉緊手里韁繩:“這與你無關。
陳跡回憶起自己與元掌柜的廝殺,疑惑道:“他修的什么門徑,為何銅皮鐵骨連刀都刺不穿”
他在來寧朝前,被你舅舅安排潛伏于我景朝盛京城里的苦覺寺,修得是金鐘門徑。此門徑沒有取巧辦法,需在佛前十年如一日的撞鐘,一天不落,門徑自成銅皮鐵骨。不過他只撞了十年,自然身上還有許多破綻,苦覺寺曾有一位老和尚撞了六十年一身銅皮鐵骨再無破綻。”
陳跡疲憊的靠在車斗里:“長見識了原來撞鐘就能修行。”
他回憶起世子身邊的小和尚好像也是只需要一遍又一遍送念地藏王菩薩本愿經便是修行。
這樣一來,佛家、道家豈不是掌握著非常多的修行門徑難怪佛門通寶敢搶了錢莊的生意……
來到寧朝這些時日,陳跡沒在街面上見過一家錢莊,想必佛門通寶是一家獨大的。
陳跡又問道:“我們軍情司到底有幾位司曹”
車夫司曹沉默片刻,似是覺得彼此為自己人,便沒有繼續隱藏:“以前是三位,如今是十位,取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為代號。”
“你是什么
我是癸’,元掌柜是辛’。
寧朝十二生肖,對應景朝十位天干’
陳跡問道:“為何寧朝沒我等容身之地之了。
司曹癸平靜道:“原本軍情司上下都是你舅舅提拔起來的,如今陸觀霧遷升軍略使,掌管我景朝所有軍略情報,便將他舊部帶了進來,打算慢慢肅清你舅舅的舊部。原本司主也是你舅舅的舊部,可我已經半個月都聯系不到他了,恐怕已遭毒手。一旦新的司主上任,必然會再來一次清洗。
陳跡忽然問道:“等等,如果我舅舅的日部已經全都被除掉,那軍情司里除了你、元掌柜、彪子哥,還有誰知道我的景朝諜探身份”
司曹癸沉思片刻回答道:“司主也知道。
陳跡深吸一口氣:“但司主也被陸觀霧除掉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軍情司里除了你與彪子哥,再也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司曹癸思考再三:“是的。
陳跡起身拉住司曹癸手里的韁繩,將牛車勒停,堅決篤定道:“你們去揚州吧,我回太平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