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法將那個掃地的鄰家學徒,與眼前這位凌厲殺手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仿佛兩個身影一明一暗,本就充滿了矛盾。
白鯉神色復雜起來,
就在此時,她見密諜們從腰后摘下手駕對準了那個身影,頓時驚呼:“小心,有弩!”
戰場忽然安靜,陳跡托著密諜的胳膊將尸體擋在自己身前,他在密諜垂著的腦袋后面露出半張臉來,靜靜打量著密諜們手里的短弩。
那名密諜被捅穿了肺葉,正無力的咳著血沫。
咳血的密諜,藏于他身后躲避弩箭的冷靜刺客,一靜一動,卻格外的殘酷又神秘。
白鯉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中那個答案又有些不確定了………。她印象里那個人,微笑著仿佛永遠都不會說一句重話,連被質疑了也只會低頭沉默,不做反駁,
此時此刻,密諜們想尋找發射弩箭的機會,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射擊的角度,
僵持中,那名咳血的密諜終于閉眼,他抬起刀的手緩緩落下,長刀脫手。
陳跡順勢丟掉短刀,接住了這柄落下的
長鶚霧扙聽驪駒。
趁著他接刀的間隙,咻的一聲,一枚弩箭朝陳跡探出的半張臉射去。
眾人眼睛一花,卻見陳跡只輕輕歪了一下腦袋便躲過駑箭,待到弩箭釘入他背后墻上,陳跡腦袋已再次偏了回來,依舊藏在死去密諜身后,平靜的盯著所有人。
正當密諜想要重新給手弩上弦時,陳跡推著密諜尸體橫沖直撞,一枚枚弩箭射來要么釘在尸體上,要么射空。
近身!
陳跡丟下尸體,從其背后閃身而出,以-敵四與密諜纏殺在一起,時不時便有密諜長刀應聲而斷。
密諜們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面前這位刺客身上仿佛沒有一絲破綻,招招變化都護得全身周全,守得固若金湯,
饒是四人圍攻,也找不到致命一擊的機會。
別說致命一擊了,他們的刀鋒最多只能割破陳跡的衣服,連一道傷都留不下。
密諜們不知這是什么刀術,江湖上名氣大的刀術就那幾門,眼前這種水潑不進的刀術聞所未聞。
殊不知,陳跡與奉槐廝殺時,稍微露出點破綻便會被對方抓到時機,一個破綻便代表著他又要死亡一次。
這種瘋狂極限的錘煉導致,陳跡先學習的并不是進攻,而是防守,
不死,才能進攻。
鉗制著白鯉的那名密諜將刀夾在白鯉脖頸上:“放下你的刀,不然現在就殺了她。
可陳跡仿佛聾了一樣,依舊我行我素的與密諜廝殺在一起,手中長刀沒有絲毫停頓。
密諜僵住,送郡主去內獄是一回事,在這里直接將郡主殺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咬咬牙,忽然松開郡主,持刀去支援自己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