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影挺拔如松,步伐斷然,竟無半分留戀。
謝老太太氣極,她沒有想到有一日謝凌竟會忤逆自己,頓時癱軟在了書瑤的懷里。
祠堂之內,一片死寂,眾人懊悔不已,他們這才漸知漸絕地慌了。
恨自己放任旁人清理門戶動了阮凝玉,非但未能絕了后患,反成了徹底觸怒謝凌。
他們想起謝凌往日對族里的照拂,謝凌現在又升了三品官,若往后有他庇護的話,更是能為謝家擋了不少官場的麻煩。
可現在呢?謝凌不見得往后會幫襯著他們各自的兒孫。
眼見謝凌連老太太的痛哭都無動于衷,才明白這次是真的把人得罪透了。
楊嬤嬤和其他丫鬟安撫了老太太快半個時辰,老太太這才漸漸平復心情。
楊嬤嬤輕輕順著老太太的背:“老夫人,您別氣壞了身子,仔細心口疼。大公子也是一時糊涂,等他消了氣,定會明白您的苦心。”
接著又有丫鬟輕輕按摩著她發緊的太陽穴。
謝老太太眼眸微閃,慶幸的是,謝凌到現在還不知道阮凝玉是他們逼她走的,有妙云這丫頭的說辭,倒是幫了她不少忙。只要妙云能把謊圓到底,凌兒便會永遠對阮凝玉與奸夫私奔的事深信不疑。
至于謝凌今日的決絕,她想著,等過些日子,謝凌消了氣,再找機會勸勸,或許還有挽回的可能。
然而謝凌絲毫沒有給他們任何余地,在宗祠內讓出繼承人之位后,翌日便去了南京赴任南京都督同知。
謝老太太卻捏緊手。凌兒向來孝順,他不會這么決絕的,等他從南京平叛完回來后,定消了氣,接著便能和瑤兒成婚,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然謝凌離開后,卻命人將她在榮安堂內禁足起來,再也不準她見外人。
榮安堂進來了數個護衛。
謝老太太氣得摔了東西,“你們說什么?禁足?凌兒他竟要禁我的足?”
“老夫人,大少爺臨行前有吩咐,讓老夫人在榮安堂內安心靜養,暫不見外客。”
楊嬤嬤過來的時候,見狀吞吞吐吐地道:“老夫人莫要動氣。大公子說了,您前些日子氣急攻心,身子本就虛弱,這時候最是神志不清,容易聽信外人的讒言,做出有損身子的事。”
謝老太太見著這情形,漸漸后知后覺了起來。凌兒哪里是擔心她的身子?他這是斷了她再左右謝家事務的可能!
謝老太太心里充滿了不甘,但奈何她如今身子實在虛弱,想再鬧出什么幺蛾子怕是也有心無力了。
見她終于消停了下去,楊嬤嬤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