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你我夫妻一場,我怎么會害你呢。”
溫如霜看著他的笑,心底的不安愈發濃厚。
定遠侯一字一句道:“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了。”
“你胡說什么。”溫如霜不可置信地反駁。
定遠侯眉眼間沒有半點關心與擔憂,只有冷漠與算計。
他冷冷道:“星兒的親爹娘已經找上門了,告的就是你拐帶孩童的重罪。你的貼身心腹李氏,也指認了你當年拐走星兒的勾當。”
“若非你當年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侯府近來又怎會災禍不斷,霉運纏身?!”
他死死盯著溫如霜驟然慘白的臉,一字一句,如同詛咒:
“咱們的親生女兒毀了,緊接著,唯一的兒子也瞎了眼,沒了命。溫如霜,你難道不覺得這樁樁件件,就是老天爺對你作惡的報應嗎?”
這誅心之言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溫如霜心口。
她不愿意承認這是自己的報應,厲聲反駁道:“這一切都是晏逐星那個災星帶來的,與我有何干系?”
定遠侯沒有被她的厲聲呵斥嚇退。
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和冰冷的威脅:
“還有不到兩年,明遠就要及冠了。到時候,我就會上奏陛下,請立他為侯府世子,承襲爵位!”
“如今,你只剩下明遠這一個兒子了。溫如霜,你難道不為他考慮么?”
“你當真要讓他頂著‘毒婦之子’、‘拐子生母’這樣洗不掉的惡名在這世上立足?你要生生毀了他唾手可得的前程和爵位嗎?”
溫如霜剛剛強撐起來的身子猛地一顫,像被人瞬間抽走了所有骨頭,癱軟跌回床榻上。
不知不覺間,她竟被逼得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她神思恍惚,與其就這樣癱瘓在床聲名狼藉地活著,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三個親生孩子,明月清白被毀,失蹤不知死活;明修生前被人羞辱,死后還被打得魂飛魄散;現在只有明遠一個孩子安安穩穩地留在世上了。
就這么走了,她如何放心得下他。
可活著,她也只會成為他的拖累。
溫如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