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十分決絕,田棗想上前抱住梁予鯨,卻也不敢。
梁予鯨的話就像是無形的咒語,說出的那一刻立刻籠罩住了她。
她被梁予鯨判了重罪,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多做任何一件或許會讓梁予鯨不高興的事。
所以,看著窗外的大雨,田棗也只是拼命地擦著流不完的眼淚,然后給周雪打電話。
家里的長輩身體不太好,周雪這才回了老家,在吃了晚飯后接到田棗的電話,又給梁予鯨打了過去。
等了好久梁予鯨才接通。
聲音清冷沙啞,開口就喊她的名字:周雪。
周雪一個哆嗦,似乎梁予鯨知道她會打電話過來。
你你怎么就回去了?我還想著等我明天回a市,一起跟你過生日呢!
梁予鯨抬頭,天空漆黑一片,雨點不停地砸在她的臉上,她張開嘴輕輕呼氣,不用了。我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
她終于有勇氣,告訴田棗這五年沒有她的孤獨、痛苦,她摘下了那副戴了五年的平靜的面具。原來,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清醒,她的高冷、無所謂全是假裝的。
其實她說田棗是一個演員,活在自己的劇本里,何嘗說的不是自己?
今晚,她撕掉的是兩個人的劇本。
明天會是怎樣她不知道,但她覺得這才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周雪聽得一臉懵:什么意思?
梁予鯨閉上眼緩了緩情緒,然后擦掉下巴的眼淚:沒什么意思,是田棗叫你打電話給我的吧?
周雪嘆氣:我就說打電話過來你一點也不驚訝,你肯定猜到了。
梁予鯨繼續朝著馬路走去:下大雨了,她一定關心我有沒有帶傘,會不會被雨淋。但是現在她一定不敢再找我了,所以才拉你來當這個中間人。
周雪愣住,梁予鯨說的,百分之百的正確。
田棗在電話里泣不成聲,但絲毫不提發生了什么,只是請她幫忙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梁予鯨。
那你帶傘了嗎?
梁予鯨:帶不帶傘,又有什么關系。傘下的人只有我,以后的雨夜也只能自己走。
周雪: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啊?梁予鯨你和田棗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很嚴重嗎?
她真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飛到她們兩個人那邊去,我明天過來看你!
梁予鯨:不用了,我沒事。你如果真要來,你就去找田棗吧。
周雪:什么意思?五年前田棗把我丟給你,現在爸爸媽媽吵架,又要把我重新分配一次了,是嗎?
梁予鯨知道周雪在自損逗她開心,她輕輕上揚嘴角笑了笑,那你要跟爸爸還是媽媽?
周雪悶聲道:你們就真的不可能再復合了嗎?
梁予鯨沒有回答。
她在田棗面前說的很堅決,可是現在,不可能三個字卻無法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