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乾佑并沒有立即殺向長安,而是盤桓在潼關,像蛇一樣的盯著長安。
黑夜中,李鄴率領三百騎兵,正風馳電掣般趕往長安,從哥舒翰派王思禮出兵試探進攻開始,李鄴便知道潼關完蛋了。
歷史雖然提前,但并沒有拐彎,依然按照原來的軌跡發(fā)展,包括封常清,自己以為救了他一命,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夠逃過命運之輪的碾壓,這是他的宿命。
燕軍一個簡單的反間計就把潼關的防御破了,可見天子李隆基對手握重兵的大臣不信任到什么程度了,人往往就是這樣,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李鄴進入了關中,但并沒有急于前往長安,反而前往鄠縣。
鄠縣縣尉陳致正是大將軍陳玄禮的小兒子,陳玄禮有三個兒子,長子未成年就死了,次子陳果在龍武軍中為將軍,替父親掌控龍武軍
未雨綢繆
裴三娘憂心忡忡,她已經(jīng)從丈夫那里得到確切消息,潼關失守了,但丈夫卻明確表態(tài),他絕不會丟下朝廷私下逃跑,這讓裴三娘很焦慮。
忽然看見兒子出現(xiàn),裴三娘又驚又喜,連忙拉住李鄴問道:“鄴兒怎么在長安?”
李鄴笑道:“當然是來帶你們老兩口離開長安!”
裴三娘心中感動,回頭瞪一眼丈夫,“你爹爹這個老頑固,他就死活不肯走,我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李鄴笑瞇瞇道:“我來勸爹爹,他肯定會走!”
李岱笑了笑道:“鄴兒是不是帶來了什么新的消息?”
裴三娘連忙推父子二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爺倆進去說!”
父子二人來到書房坐下,裴三娘跟著端了兩盞茶進來,也坐在一旁,“你們說,我就聽聽!”
母親往旁邊一坐,李鄴倒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李岱很理解妻子的心情,他笑道:“有什么話你坦誠說吧!你母親也很擔心局勢。”
李鄴沉吟一下道:“父親可知道太子和陳玄禮暗中勾結之事嗎?”
李岱點點頭,“我以前有所懷疑,但現(xiàn)在我又有點困惑了,陳玄禮幾十年來對天子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背叛天子?
就算他為了子孫著想,他也只要不參與迫害太子,保持中立,將來太子即位也不會虧待他,所以你說陳玄禮勾結太子,我覺得這里面是不是飛龍在從中挑撥?”
李鄴搖搖頭,“飛龍還真沒有挑撥,陳玄禮確實秘密勾結太子了,主要原因是安祿山造反,陳玄禮對天子徹底失去了信心,我之所以現(xiàn)在說陳玄禮,我估計,陳玄禮和太子很可能要發(fā)動兵變了。”
李岱臉色大變,“這只是你猜測,還是獨孤家把什么消息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