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禮眼睛瞇了起來,“你明明可以加入獨孤晉陽的第三軍,為何一定要加入我的第一軍?”
李鄴淡淡道:“請大將軍放心,我不會參與你和太子的任何行動,我只是為了保護貴妃娘娘,僅此而已!”
陳玄禮頓時緊張起來,死死盯著李鄴,“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鄴站起身冷冷道:“如果我唯一的孫子在別人手上,我就不會有那么多問題,我只管盡力去做,并保持沉默,大將軍,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李鄴揚長而去,陳玄禮也沒有送出府,他呆呆地坐在客堂上,一時間心亂如麻。
李鄴竟然要加入第一軍,難道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的計劃?只能這樣解釋,他怎么可能知道?
怎么辦?告訴太子取消嗎?不可能取消了,箭已在弦上,怎么可能再取消。
關(guān)鍵是李鄴捏住了自己孫子,陳玄禮從軍五十年,竟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威脅,讓他不知所措。
良久,陳玄禮長長嘆息一聲,除了照辦,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又匆匆進來稟報:“大將軍,南鄉(xiāng)酒樓掌柜來說,您定制的酒已經(jīng)到了。”
這是他和廣平王李俶的約定,一個多月來,他們都是這樣秘密見面。
陳玄禮只得暫時將李鄴的事情放到一邊,起身道:“準備馬車,去南鄉(xiāng)酒樓!”
南鄉(xiāng)酒樓位于平康坊,是陳玄禮投資的酒樓,酒樓進不了長安前十,但可以進前二十名。
陳玄禮的馬車停在后門,直接從后門進了酒樓,不多時,他來到一間十分隱秘的雅室,李俶已經(jīng)在這里等他了。
“讓殿下久等了!”
“無妨,大將軍請坐!”
陳玄禮坐下,可腦海里還在想著李鄴的事情,李俶他有點神不守舍,便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沒有!沒有!我在想安祿山的軍隊會什么時候殺到長安?”
李俶緩緩道:“叛軍是在等安祿山的命令,最遲明天,他們就會得到安祿山的命令,是要和我們談判,還是直接殺來長安,明天就知道了,但天子不可能和叛軍談判,安祿山也心知肚明,所以明天叛軍必然從潼關(guān)出兵,而且騎兵的可能性很大,我父親認為,天子一旦得到消息,一定迅速離開長安。”
“也就是明天晚上!”
“不!應該是后天凌晨,五更左右,這是慣例,一旦出發(fā),后天傍晚休息時,有可能會在兩個地方中的一個,一個是馬嵬驛,一個是司竹園,我父親的意思,不管在哪個地方休息,都要按照原計劃行動,大將軍這邊有沒有問題?”
陳玄禮搖搖頭,“我沒有問題,我會安排第三軍在前方開路,安排第四軍在后面斷路,第一軍護衛(wèi)天子一行,第一軍所有將領(lǐng)都是我提拔的,絕對聽從我的指揮!”
說到這,陳玄禮忽然想到了李鄴,他必須直屬自己,否則會壞事。
“這個計劃太子殿下有沒有告訴其他人,比如獨孤家族、韋見素、房琯、李岱他們?”
李俶搖搖頭,“這個計劃只有我和父親知道,沒有告訴第三人,倒是大將軍這里要保守秘密。“
陳玄禮有點糊涂了,這么隱秘,那李鄴怎么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