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官員們也拿到了新年福利,所有官員都一樣,每家三只羊、兩石米和五斤鹽,小吏們也有,少一點,一只羊、一石米和兩斤鹽。
士兵家眷也和小吏一樣,但普通百姓就沒有了,只有當(dāng)年奪取河西的時候每家每戶發(fā)了一只羊,但那是慶賀勝利,共享戰(zhàn)利品,絕不是什么福利。
李鄴和官員們都很清楚,升米恩斗米仇,今年給了,明年再給,但如果后年不給了,所有人都會跳腳大罵節(jié)度府,這就是人性,記恩人少,記仇人多,所以只分了一次慶功戰(zhàn)利品,以后再也沒有了。
其實這份福利也值不了多少錢,只是一份心意。隴右的羊很便宜,幾百文就可以買一只,米也不貴,斗米五十文,小麥一斗四十文。
普通人家過一個新年,買米買肉,再買點其他的,三四貫錢就足夠了,不過三四貫錢差不多也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工錢,所以普通人家還要要平時節(jié)儉,年底才會有余錢。
每年李鄴最輕松舒適的就是冬天,不用擔(dān)心戰(zhàn)爭,也不用考慮朝廷,但今年似乎有點例外了。
這天下午,李鄴剛剛接到了獨孤明的飛鷹傳信,雷萬春已搶先一步拿到了荊襄軍的軍權(quán)。
鷹信中還提到了朝廷發(fā)生的情況,天子李亨決定由淮西節(jié)度使李奐接手襄陽節(jié)度使,但天子李亨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緊急性,派宦官趕去淮西把李奐先召回長安述職,然后才改任他為荊襄節(jié)度使。
等傳旨官和李奐一去一來,加上述職的幾天時間,李奐還沒有從長安出發(fā),朝廷便接到了雷萬春接手荊襄軍的消息。
獨孤明在最后又加了一句,‘季廣琛猝死蹊蹺!’
李鄴暗暗思忖“這必然是獨孤明也得到什么消息了。”
李鄴負手在官房內(nèi)來回踱步,還在想著荊襄之事,看來季廣琛確實是被人暗算了,但暗算他的人是誰,李璘還是李亨?
這時,李鄴若有所感,一回頭,只見李泌站在門口,李鄴笑問道:“長史有急事?”
李泌走進來笑道:“我派去荊襄調(diào)查的人回來了,帶回來了詳實的情報。”
李鄴不解道:“現(xiàn)在路還通嗎?”
“我的手下之前已經(jīng)到隴右了,遇到大雪被困在渭州,他借到兩頭駱駝,便騎著駱駝回來了。”
李鄴點點頭,去關(guān)中要越過隴山,大雪阻斷了道路,但隴右各州之間如果騎駱駝的話,還是可以通行。
“帶來了什么消息?”
“殿下,不出卑職所料,季廣琛收取重稅,除了養(yǎng)軍外,還用大量錢財用來行賄李輔國等人,荊襄上下被他弄得官怒民怨。”
“這個混蛋!”
李鄴惱火地罵了一句,又問道:“那他猝死之事,你手下調(diào)查到了嗎?”
“回稟殿下,卑職手下離開襄陽的時候,季廣琛還好好的,他并不知季廣琛已死。”
李鄴點點頭,“還有什么?”
“還有就是成都那邊傳來消息,李璘也在集結(jié)軍隊了,大概集結(jié)了三萬軍隊,但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