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應物微微笑道:“你想想看,去雍縣參加考試的人是什么人,都是參加科舉的士子,我們考得過他們嗎?”
梁飛恍然大悟,他隨即又眉頭一皺,“難道不是和隴右統一錄取嗎?”
杜佑笑道:“都是同一天考試,要統一錄取必須統一批卷,把卷子送來隴右,再把錄取名單送過去,那得幾個月時間,誰等得了?
肯定是兩邊分配名額,一邊一百個名額的可能性最大,但這邊只有一萬人,雍縣那邊有兩萬人,哪邊更有利,這筆帳梁賢弟應該算得清楚!”
梁飛豎起大拇指,“還是兩位大哥精明!”
韋應物心中暗暗苦笑,這個帳誰算不清楚呢?只是長安那幫士子不像他們這樣急切,不像他們這樣看重罷了!
三人又喝了杯酒,這時,旁邊有人高聲道:“聽明天的考試就只有三道題,一道貼經,一道文學,一道策論,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另一人道:“如果只有三道題,那難度肯定很大了,否則大家都考一樣怎么辦?”
梁飛撇撇嘴,“胡扯!”
韋應物心中一動,他知道這個梁飛是個三七調子,寫詩不會,背書不全,策論更是不知所云,他這樣定定心心,難道有內幕消息?
“梁賢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梁飛為人很仗義,雖然父親再三囑咐他不要說,但他覺得不應該吃獨食,應該讓朋友也沾沾光。
他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考一天實際上就只有兩道題,一道題是出典,題目大概有三十條名句,要寫出每句話的出典,
餡餅砸頭
梁飛躊躇片刻,緩緩道:“這次招募文吏,其實只是做給朝廷看的,不想讓朝廷太敏感,它實際上就是一次科舉,當然判司參軍、文吏都有,但絕不僅限于此。
有人還會被任命縣令、縣丞、軍隊文職等等,兩百個考試錄取名額之外,還有五十個特殊名額,二十個貢獻名額,三十個聲望名額,我拿到的就是貢獻名額。”
韋應物和杜佑半晌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位大大咧咧的梁老弟已經拿到名額了。
“你們家捐錢了嗎?”杜佑酸溜溜問道。
梁飛搖搖頭,“我的家鄉綿州有一座大山,叫做老君山,因為里面盛產一種礦,好像是硝石礦,我們家十幾年就花了一萬貫錢把老君山買下來了,后來河隴軍想要那座山,我們家就把山捐給河隴軍了,然后就得了一個貢獻名額。”
韋應物和杜佑對望一眼,原來是捐了一座礦。
“聲望名額是什么意思呢?”韋應物問道。
“就是名門子弟,天下名人之類,像二位兄長,一個韋氏、一個杜氏,都是長安名門,其實你們可以去試試看,說不定就能得到聲望名額。”
杜佑苦笑一聲道:“現在也來不及了,明天考完試再說吧!”
三人吃完晚飯各自回了客棧,韋應物和杜佑來到房間里,心情都有點沉重,韋應物嘆息一聲道:“其實我應該想到,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我太單純了。”
“還好吧!畢竟沒有占用招募名額,特殊名額都是另外算的。”
“但不一樣啊!你沒聽小梁說,還有縣官等職務嗎?這肯定是給特殊名額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拍門聲,只聽梁飛急促道:“兩位兄長快開門!”
韋應物上前開了門,梁飛一陣風似的沖進來,“伱們快跟我走!”
兩人一怔,“賢弟有什么事?”
梁飛關上門,低聲道:“剛才我去了一趟政務府登記報到,然后有個官員問我認不認識你們,我說認識,官員讓你們趕緊過去一趟。”
韋應物和杜佑瞪大了眼睛,他們并沒有得到任何特殊名額啊!有的話,他們肯定會知道,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