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也點點頭,“不考慮刺殺!”
這時,魚朝恩道:“陛下,卑職倒有一個想法,可以試一試!”
“魚卿請說!”
“陛下,我們要削除的,主要是李鄴的兵權,那么可以任命李鄴為山南東道、江南西道以及黔中道三道觀察使,讓他交出兵權。”
李輔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想得太簡單了,他怎么可能交出兵權?”
房琯眼珠一轉道:“那就用調虎離山之計,命令他率軍去攻打安慶緒,等他大軍在河北,我們直接端了他的老巢,斷了他的根基,有他家人在我們手中,不怕他不投降?”
李亨負手走了幾步,搖搖頭道:“朕當初讓他奪取長安的時候,他的軍隊在長安和安祿山大軍對峙,朕就曾想過派軍隊去接管襄陽,但太子勸朕,如果那樣做,李鄴就直接和安祿山聯手了。
同樣的道理,他率大軍去安陽,朕奪了襄陽,那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投降了安慶緒,反過來攻打我們?他盛怒之下,我們軍隊支持得住嗎?”
房琯一時啞口無言,連李輔國都不支持他這個方案,完全就是逼反李鄴,太愚蠢了。
這時,魚朝恩繼續道:“陛下,剛才卑職的方案沒有說完,如果沒法剝奪他的軍權,那不如用騰籠換鳥之策,任命他為江南西道、黔中道和嶺南道三道節度使。
一旦我們控制了荊襄,再釜底抽薪,利用荊襄的世家暗中把李鄴手中的荊襄籍貫將士策反回來,等待他巡視嶺南道的時候,朝廷大軍南下,勢如破竹,一舉奪回江南西道和黔中道,李鄴在嶺南道,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吞掉他的所有地盤。”
魚朝恩的這個方案,房琯和李輔國都十分贊成,韋見素卻沉思不語,李亨問道:“韋相國覺得這個方案不妥嗎?”
韋見素嘆息一聲道:“如果真的實施這個方案,陛下就是和李鄴劃江而治了。”
李亨一驚,“怎么會呢?”
韋見素苦笑道:“現在江南西道就在他手中,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戰船優勢吞并江南東道,這樣一來,江南西道、江南東道、福建道、嶺南道、黔中道都落入他手中,不是劃江而治是什么?”
李亨聽得目瞪口呆,急問道:“那依韋相國之間呢?”
“陛下,微臣心中倒是有個方案,但還不成熟,待微臣想好后,上書給陛下吧!”
李亨忽然反應過來了,韋見素恐怕是想單獨和自己談,他便點點頭,“今天就商議到,大家先回去吧!韋相國留下來。”
李輔國心中著實惱火,很不滿地瞪了韋見素一眼,轉身走了,房琯和魚朝恩也告退下去,御書房內只剩下韋見素一人。
李亨這才道:“韋相國說說,有什么好的方案?”
韋見素很不愿和宦官一起議政,他這時才緩緩勸道:“陛下,房琯是書生,不懂軍事,李輔國和魚朝恩雖然精明能干,但畢竟他們一直在皇宮里生活,視野不開闊,對天下大勢把握不準。
現在安慶緒還有十萬大軍,史思明手中還有近二十萬大軍,這個時候,我們要集中兵力和精力對付他們,而李鄴是宗室,是內部矛盾,絕不能用戰爭手段解決,一旦我們陷于內戰,安慶緒就會得到喘息之機,重新席卷而來,那時朝廷危矣!”
李亨倒也不糊涂透頂,他也知道李鄴手中軍隊不弱,能頂住安祿山二十萬大軍進攻,這樣的軍隊確實不能和他發生內戰。
他點點頭道:“韋卿說得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
韋見素淡淡笑道:“微臣想的辦法也是騰空換鳥,但不是往南換,而是往西換,改封李鄴為隴右節度使和河西節度使,讓他去對付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