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禮(微h)
床腳亮著小臺燈,梁臣從浴室出來后順勢將里面的燈關(guān)了后,這臺燈就是唯一的光源。
他無形中窺到了景越的秘密——她怕黑,現(xiàn)在好像把他當(dāng)成了唯一的稻草,受驚之后連走出他房間的勇氣也消失殆盡。
此時,景越蜷縮在他床上的一角,長發(fā)分散在白色的枕套上,身上蓋著梁臣從她房間里拿的被子,中間被她用兩個枕頭壘成了一個三八線。
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地上打個地鋪,梁臣思忖著睡哪邊合適,余光中瞥見景越翻了個身,長發(fā)隨著她動作有幾率垂在脖頸上,更要命的是,她幅度大,連著被子被壓在她的臂彎下,露出一半乳溝,那幾縷頭發(fā)正往那里鉆。
他有點恨自己的視力過于好了。
“是我霸占了你的床嗎?”
景越的聲線清冷,可偏偏此時有些暗啞,心臟像被她的發(fā)絲撓著一樣,隱隱發(fā)癢。
雖然昨天又舔又咬,但是情欲上頭的不管不顧和冷靜下的視覺沖擊又可以區(qū)分開來。梁臣撇開視線,拿被子的動作一頓,她以退為進(jìn),連三八線都分好了,好似他分開睡又有點不懂事了。
床墊一陷,左側(cè)帶著清涼的氣息撲鼻,屬于梁臣的氣息瞬間籠罩了過來。
夜晚的房間很安靜,外側(cè)的電腦運轉(zhuǎn)的聲音沙沙作響,梁臣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聲在耳膜作響。
昨天的嘴炮成了真,但是梁臣這僵直的身體卻彰顯著第一次和別人同床的謹(jǐn)慎,他甚至連翻身都不敢,只得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生怕自己的動作吵到景越。
其實景越也有些認(rèn)床,盯了天花板幾秒后,開口,“我其實很討厭你媽媽。”
這話說得其實挺直接的,讓人有點沒法接,但是景越也沒想得到對方的認(rèn)可或者回答。
“嗯,看出來了。”梁臣還是接了,不把話題撂在地上。
景越側(cè)頭,看著他的側(cè)臉,緩緩道,“但你跟你媽媽不一樣。”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梁臣側(cè)頭,在床腳的燈光柔和,連帶著對視的眸子都多了幾分軟,難得沒有針鋒相對的目光對峙,空氣中像是有股水流緩緩涌動。
梁臣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
要不然,你周六直接拒絕那個叫sen得了。
但是他以什么立場說呢?
差點zuoai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的大膽和不管不顧不等于她同樣會跟自己一樣,完全拋棄世俗的看法和倫理的阻隔。
梁臣偏頭,將被子往頭上一扯,打斷這場簡短的“談心”。
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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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定制的西服送到了,我給你放在門口了,你等會試的時候看看哪里不合適。”
叩門的聲音在清晨有些突兀,景越被動靜吵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就要扯著被子裹緊,然而那端被人壓著。
兩種力量對峙,景越有些煩躁的氣息堵在xiong口,還沒來得及發(fā)泄,身子連帶著胳膊硬生生被那邊扯了過去,雙臂有力,將她人連帶被子從背后環(huán)在xiong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