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jié)君知我
誰說紅顏是禍水
忍辱負(fù)重嘆正娥
河水逆流寄情絲
淚水更比河水多
洧之戰(zhàn)的勝利讓正壯大長了正人的志氣,這是正人移居正地以來最大最徹底最痛快淋漓的一場戰(zhàn)爭。大帳內(nèi),正壯向得勝的將士們頻頻舉杯慶賀,傲慢地走到田軍主帥阿玄面前,問道:“玄,你認(rèn)為我正軍此時攻打田國,如何?”
阿玄舉杯,冷笑一聲說道:“公上,豈不聞驕兵必敗嗎?田軍,從力量上而言,是不能完勝正軍的,然而田人上下一心、同仇敵愾,堅城壁壘、腹地縱深,豈是公上揮師一蹴而就之事,公上或不知,我田公已與留侯、虢伯、衛(wèi)侯結(jié)盟,留侯已經(jīng)派兵駐守我無梁城、臺城等軍事?lián)c(diǎn),公上若開戰(zhàn),自然是與四國為敵,況且,許人新敗,仇恨未解,若我田公遣一使者到許,請問公上,正人之后方可保乎?如今正公新得之地的存留仍在兩可之間,而又作他謀,非上策也。”
“葛伯降我,洧地歸我,尉氏懼我,寡人新得之地,何憂之有?危言聳聽爾。”正壯看了看公叔映,公叔映點(diǎn)了點(diǎn)頭,證實(shí)了阿玄的說法,聲音也小了點(diǎn),然而仍是一臉的不屑,質(zhì)問著阿玄。
“哈哈哈,葛伯降正,實(shí)為許伯之大恨也,許必滅之,尉氏服正,實(shí)為無奈,然尉氏背靠宋國這棵大樹,還有什么好說的嗎?不過派一人向宋公遞一紙國土之圖、一冊人民名錄罷了,等到葛國滅亡、尉氏歸宋之時,正公面臨宋、許兩個大國,滋味又會如何呢?”
正壯看了看阿玄,低頭有所思,良久問道:“以先生之意,當(dāng)如何行?”
阿玄不慌不忙地說道:“昔日夏后氏征戰(zhàn)有扈氏,三陣而不勝,禹帝德化行于有扈氏,乃勝,可一旦夏后兵退,有扈氏又生叛亂。等到帝啟時,再行征戰(zhàn),而有扈氏民眾皆離扈伯,投降了啟,有扈氏遂滅國。這不正是如今葛國的寫照嗎?如今葛伯之降,時勢所迫,其心不服,其民不服,何謂之降正?若正軍撤走,葛伯必叛,洧地重失,爭端再起之時,還會有今天這樣勝利的結(jié)果嗎?望正公三思而后行啊。”
“那,以先生之意,寡人當(dāng)如何行?”正壯略帶驚異地問道。
“公上,可把葛伯重送于許伯,如此許伯必疑之、恨之、怒之,而最后殺之,以泄其失利的憤怒,若如此,則葛人必與許絕,而真心投靠正公,葛伯既絕,則其地即歸正公,如此得一寸土地,則是正公名下的一寸土地,豈不比中間夾雜著一個令人放心不下的葛伯強(qiáng)嗎?”阿玄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說著,搖動著手中的羽扇,白衣飄飄、風(fēng)流倜儻、道貌岸然。
正壯又想了一會,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衛(wèi)謀并沒有參加慶功宴,他交回兵符,急匆匆地趕回家中,因?yàn)樗呀?jīng)得到了奴婢的匯報,有一黑衣人、夫人叫他為阿荒,到了府中,這幾日日夜與夫人盤桓,似有不潔之染,婢女們看到夫人臉上多了幾分紅暈,甚至有歡愉之聲從夫人房中傳出,衛(wèi)謀大怒,他相信這兩個婢女,那是他的胯下之臣,是夫人的代替品,是他放在正萋身邊的暗線,他更知道阿荒的本事。
“夫人,夫人,夫人安在,謀得勝回來了。”一進(jìn)家門,衛(wèi)謀立即換了一張臉,把那張陰沉的面目立馬藏了起來,一副虛假的笑臉喊著正萋。而堂院里卻空無一人,屋里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衛(wèi)謀憤怒地一下子推開了屋門。
這真是:
正國小霸暫露頭
滅葛服尉爭許州
一寸國土一寸力
霸業(yè)向來歸王侯
再嘆正萋癡情女
主仆不分玉釵洉
詩河暗通糊涂灘
云雨私會鴛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