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沒情沒趣的酒,大伙便散了,曹胖子把面包車交給了吳小敏,和皮洞之一同拉著田之魚上了另外一輛小轎車,這時田之魚才看清是那個艷艷老師開的車。老皮說沒喝好,說啥得去再復復“二火”,老曹隨口說道:“就是,我也得再復一火。”田之魚笑道:“你愿意再復一火那是你的事,回去給你家的老人商量去。”皮洞之大笑,曹胖子才知道田之魚說的是句罵人話,艷艷老師也嘀嘀笑個不停,能看出那一身白嫩的肉在顫動。
車子并沒有向阿鎮(zhèn)方向去,而是在皮洞之的指揮下,拐了幾個彎,脫離了那幾輛車上人的視線,向隗鎮(zhèn)方向駛去,就在平六八他們改造的那個院子西側,車子熟練地向上拐去,田之魚想,這不是隗村那個叫老墳窩的自然村嗎?鬼不下蛋的地方,有啥好吃的啊。
一片新植的竹林前,小車停了下來,皮洞之從副駕駛座上下了車,說了聲到了。曹胖子對這個地方似乎也不陌生,一路上,還看他不停地給人發(fā)著信息,這家伙,總是閑不住。田之魚下了車,跟隨著皮洞之和曹胖子往里走去,竹林后邊是一個土垌式的大門,進了大門,田之魚才看清,原來是一家剛剛修葺一新的天井院,干干凈凈的,倒也不失樸素大方。
一個穿著暴露的服務員熱情地領著曹胖子進了東側的窯洞,田之魚一看,還真是別有洞天,拐過空洞大門,進入里邊的套間,田之魚這才看到,并不是什么飯店,而是一家隱蔽的KtV歌廳,適應了一會眼球,才看清了,裝修、設備都堪稱奢華,而且里邊還另有幾個套間的門,真是洞洞相套,如同傳說中的神府洞天。
過了一會,一個服務生抱來一箱啤酒來,外加幾個茶點、水果拼盤,曹胖子忙著去調音響,皮洞之已經(jīng)打開了幾瓶啤酒、倒上,向田之魚舉杯示意,田之魚過來端起一杯,咕咕咚咚作了牛飲。
“噯,聽說田校長海量,還真沒見過,原來如此豪爽啊。”艷艷進來了,那模樣真不像個老師,倒有幾分風塵女子的樣兒,后邊還跟著兩個女的,一個是那個叫秀秀的,田之魚認識,據(jù)說她是曹胖子的鐵餅,另一個年輕點的,田之魚也見過,但不知道她叫啥,是干啥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也是學校后勤上的。
田之魚愣了一下,舉杯說道:“對不起,沒有等你們,就開喝了,來,艷艷老師,來一杯。”那個叫艷艷的舉起了酒杯,笑道:“都到這個地方了,還什么老師啊,來,田哥哥,干了。”說完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田之魚當然不會認輸,也喝了下去。
音樂響起的時候,戰(zhàn)線已經(jīng)明顯地拉開了,艷艷坐在皮洞之身邊,頻頻地向坐在中間的田之魚挑戰(zhàn),而坐在田之魚身邊的那個女孩,或許因為不太熟悉的原因,一邊笑著,一邊給田之魚剝著瓜子皮,一顆顆飽滿了瓜子仁就整齊擺放在田之魚面前的小碟子內。而曹胖子早攬著秀秀的脖子,洋腔怪調地唱起了“糊涂的愛”,田之魚笑道:“這家伙,也真是糊涂地愛了。”
艷艷笑道:“現(xiàn)在這世道,糊涂著過最好,田哥哥,你說不是嗎?對了,田哥,你啊,可是個人見人愛的人兒啊,是不是,芳芳?”艷艷的眼神投向田之魚身邊那個女孩,看來她們應該是認識的,那個女孩害羞地點了一下頭,田之魚連忙搖著手說道:“嘿嘿,夸得人頭上都長花兒了。”田之魚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叫芳芳的女孩大膽地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他能感受到一股熱氣。
“本來就是采花的嗎?那還不長花兒。”艷艷摸了一下皮洞之的光頭,笑道:“如今這社會上啊,你們干校長的采校花,干警察局長的采警花,干導演的搞明星,這叫‘兩花一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著,拍了一下皮洞之的光頭,皮洞之伸手抓住了艷艷的手,兩個人便如兩個大肉球般躺在沙發(fā)上。
芳芳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放到了田之魚的大腿上,小嘴里噴出曖昧的氣息,說道:“田校長,走。”說完,拉起田之魚的手,向其中一個套間走去,再看曹胖子,早已沒了身影,艷艷在沙發(fā)上發(fā)出低低的聲音,“老東西,我還沒見過不吃魚的貓。”
套間里閃爍著迷彩的光,能看出來,干干凈凈的四壁上,張貼著大幅的風景畫,一張小床,鋪著潔白的床單,對面的一個小電視,正播放著舒淇的寫真集,野性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勾引,田之魚感覺到臀部的肉在顫動。那邊,芳芳已經(jīng)脫下了上衣,露出里邊白花花的胸脯,眼睛還不時地瞄著田之魚,田之魚如觸電般地跑出套間,歌廳里空蕩蕩的,大聲公放的聲音遮掩著某種野性的呼喊。田之魚顧不了許多,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