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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之中。
黃立極看了看顧慮重重的天啟皇帝一眼,道:“陛下,現如今,事情緊急,陛下是該頒布詔書,讓各州縣勤王了。”
天啟皇帝搖搖頭,苦笑道:“再等等,再等等看,朕預料,這只是一次襲擾……事情還未嚴重到需發詔勤王的地步,再等等看吧。”
“陛下若是判斷錯了呢?”此時兵部尚書忍不住站了出來:“若是再拖延,只怕要遲了。”
天啟皇帝便不做聲了。
此時,他倒是希望身邊有個張靜一,若是張靜一在身邊,肯定會支持他的看法的。
最后,天啟皇帝擺擺手道:“一個敵襲,滿朝文武還有直隸各州縣,諸京營便手忙腳亂,似天塌下來一般,也難怪乎,軍民百姓們也如沒頭蒼蠅一般,諸公如此,如何能安定人心?此事,再議,眼下當務之急,是安撫人心!”
……
那張順再一次抵達昌平的時候,他……哭了。
因為……
這里已是人去樓空,怎么也找不著張靜一。
尋了人問,卻是說帶著軍校的人馬走了。
方向是薊縣。
這特么的……
張順知道此時是追不上去了,當然,他也不敢追,薊縣那里更兇險。
于是只好繼續回京。
只是……眼下這附近,到處都是亂民,回去路上,因為他騎馬,結果卻被一群盜賊截住,好生一頓痛打后,馬沒了,身上的衣衫也被扒了個干凈。
他只好取大片的葉子,遮住自己赤著的身體,然后一路跋涉。
這一路,饑腸轆轆,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請城樓上的官兵放下吊籃將自己吊上去。
可他沒有身份證明,渾身都是赤條條的,張順慌了,在城樓下幾乎喊破了喉嚨,終于有一個守備來巡城,聽聞是宮里的人,又如數家珍的說起了魏忠賢以及其他太監們的事,才讓人將他吊了上去。
張順不敢怠慢,匆匆回宮……
他急著要將最新的情況稟報陛下,于是只匆匆換了一件其他宦官脫下來的外衣。
等抵達了暖閣,見了天啟皇帝,便嚎啕大哭道:“陛下,奴婢差一點見不著陛下了,奴婢……慘哪……奴婢被人打了……”
他仰著臉,此時的他,確實是鼻青臉腫,門牙都打落了,說話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