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忍不住大笑起來。
王文之還想再說。
天啟皇帝卻在此時猛地收起了笑聲,只一瞬間,臉上盡顯怒色,隨即一腳將王文之踹翻在地。
這一踹,帶著濃烈的怒火,下腳極重。
這一腳,直中王文之的肋骨,這肋骨似要折了,王文之哀嚎一聲。
天啟皇帝怒罵道:“狗東西,天無二日、人無二主的話,你也配說嗎?你們這些人……哪一個配說這樣的話?今日……你們既已從賊,這很好,朕今日帶兵前來,就是來剿流寇的。沒曾想,剛來這里,便見了這么多的流寇,這些都是抓了現形,一個冤枉的都沒有,賊首就是溫體仁和這王文之……來人啊……”
說著,天啟皇帝指著劉鴻訓道:“劉卿家,你是禮部尚書,你來說說看,他們是不是流寇?”
劉鴻訓一時懵了。
為何偏叫我?
他雖然恨鐵不成鋼,覺得溫體仁和王文之雖然不爭氣,可卻覺得,說人家是流寇……這會不會有點過了?
此時陛下問到,此情此景,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只有唯一的選擇?
他只好硬著頭皮道:“算是。”
“什么叫算是!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天啟皇帝怒喝道。
天啟皇帝此時是起到了極點。
劉鴻訓此時也不免害怕盛怒中的天啟皇帝,于是連忙點頭:“是。”
“那么朝廷該怎么對付流寇呢?”天啟皇帝氣勢洶洶道。
劉鴻訓苦笑著道:“處斬!”
一聽處斬二字,溫體仁和王文之便幾乎要昏厥過去。
他們投降流寇,本就是為了活著,要留著有用之身,畢竟自己的身子又不是那些尋常的刁民和丘八們可比。
現在……竟還是沒擺脫被殺的命運。
溫體仁和王文之,以及那些士紳、讀書人們,紛紛叩首道:“饒命,饒命啊,罪臣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懇請陛下開恩哪,陛下……”
在這夜深人靜的城門口,響起此起彼伏的嚎叫。
天啟皇帝此時卻是鐵石心腸,他只死死的盯著劉鴻訓:“謀逆大罪,竟然只是處斬嗎?難道不該是抄家滅族?”
這一下子……
那些求饒的人,一下子失去了呼吸一般,一個個不嚎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