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只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張家的人?”
鄧健隨即道:“奴才萬死,奴才不是張家的人。”
李永芳一聽,頓時戒備,冷冷道:“什么意思?”
他說話之間,門口幾個衛(wèi)士也緊張起來,按住了刀柄。
鄧健道:“奴才其實是武副將的人,此番,他命我來見爺,只是道路險阻,怕被沿途的明軍識破,這才命我用張記的身份。”
李永芳聽到這,臉色稍稍緩和,道:“他在京城可好?”
“好的很,雖是危險萬分,不過此時,他已與兵部,以及京營的一些人搭上了關(guān)系,有他們關(guān)照,自不會遭人懷疑。”
李永芳這時候才露出了幾分關(guān)切道:“他的官職下來了?”
鄧健搖頭道:“倒是沒有,那魏忠賢近來把持著武官的升遷和錄用,兵部那邊……也在等待時機。”
李永芳背著手,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似有幾分不滿的樣子。
不過李永芳顯然是留了心眼,道:“這樣說來,他去不成錦州做官了?”
鄧健詫異道:“不是說……去寧遠嗎?”
李永芳淡淡道:“噢,看來是老夫記錯了,這魏忠賢……實為我等心腹大患……”
李永芳隨即道:“武長春讓你來此,所謂何事?”
“有一個寶貝,想請李爺看看,這東西實在稀罕,聽聞,是明軍花費了巨資打造的,乃是突襲和攻城的利器,武副將花費了許多心思,這才通過關(guān)系,將其弄出來的。”
利器……
李永芳口里道:“呵……明軍是黔驢技窮了嗎?妄圖靠幾件利器,就能扭轉(zhuǎn)大局?”
口里是這樣說,但是他清楚,這東西就算不是非同小可,憑著武長春花費了這么多功夫?qū)⑵漭氜D(zhuǎn)而來的,就絕不可能是尋常之物。
于是他道:“他可有書信來?”
鄧健心里罵,這姓李的還真是謹慎。
他接著便點點頭,忙是從袖里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信箋來。
李永芳接過,低頭一看,隨即心里了然了,臉色溫和地看著鄧健:“那寶貝在何處?”
鄧健道:“東西實在太大了,只怕需要找個開闊的地方。”
李永芳道:“我宅邸占地大,可我去的后院。”
“是。”
李永芳背著手,領(lǐng)著鄧健出了小廳,又吩咐道:“待會兒還會有貴人來,你謹慎一些。”
貴人……
鄧健心里不禁的想,這李永芳本就是總兵官,他口中能稱的上是貴人的,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