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此時已抖擻了精神,現(xiàn)如今,總算是辦了一個大案子,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他立即道:“臣這便立即下駕貼,一定審問出一個結(jié)果。只是……衛(wèi)時春畢竟……位高權(quán)重……臣只怕……”
天啟皇帝眼中是深深的冷意,道:“犯了這樣的大罪,還有什么可以畏懼的?立即審問,朕只要結(jié)果!”
田爾耕于是忙行了個禮,便準(zhǔn)備去辦事了。
天啟皇帝不禁黯然傷神起來,今日遭遇的變故實在太多,對他若是沒有一點打擊,那是假的,尤其是衛(wèi)時春竟是幕后主使。
他不禁感慨道:“平日里這衛(wèi)時春……朕看他謹(jǐn)慎的很,行事也很穩(wěn)妥,衛(wèi)家素來滿門忠良,朕從沒有想過他會加害于朕!萬萬料不到,他竟是這樣的人……果然人心難測。人家都說是伴君如伴虎,可朕今日看來,卻是伴臣如伴虎啊。”
田爾耕得了旨意,便匆匆去了。
很顯然,對于田爾耕而言,他非常需要這一場功勞。
只要這一次……拿下了毒害天啟皇帝的要犯,那么……便算是大功一件了。
魏忠賢則是安慰天啟皇帝道:“陛下,絕大多數(shù)的臣子還是好的。”
“除了張卿之外,其余之人,都不可輕信。”天啟皇帝咬牙切齒地道。
魏忠賢:“……”
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魏忠賢立即道:“陛下……奴婢……”
天啟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魏忠賢一眼:“你不要叫委屈,你又不是臣。”
魏忠賢松了口氣,還好……咱是太監(jiān)。
天啟皇帝此時倒是想起了什么,朝著張靜一道:“張卿,你對此有什么看法?”
張靜一方才一直沒有做聲。
實際上,他還沒有真正了解情況。
不過聽了田爾耕所奏,心里卻不免有些狐疑,于是道:“陛下,臣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衛(wèi)時春私通了這么多年的建奴人,卻都沒有什么蛛絲馬跡。今日……做這樣的事,卻一下子露出了狐貍尾巴,這和幕后之人的手段,有些不符。”
天啟皇帝聽罷,也皺眉起來,聽張靜一這么一分析,似乎覺得也有道理。
魏忠賢倒是輕松道:“還不是因為陛下現(xiàn)在徹查私通建奴之人,廠衛(wèi)緹騎四出,想來這衛(wèi)時春已感到大難臨頭,所以才露出了馬腳。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的,從前是朝廷沒有注意到他,所以他才顯得行事縝密,現(xiàn)如今呢,卻是狗急跳墻,便只好鋌而走險了。”
魏忠賢一席話,解開了天啟皇帝的疑惑。
天啟皇帝點點頭:“這也有道理。”
便連張靜一也覺得……魏忠賢的解釋,不是沒有道理。
可張靜一的心里,沒來由的,還是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