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得不撒謊。
只是很快,他發現自己的謊言開始漏洞百出,不得不用一個新的謊言來掩蓋之前的謊言。
“這……這……陛下……臣……臣很痛心,新縣侯他……他……”
天啟皇帝聽到這里,已是沮喪著坐下,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朝氣般,一言不發。
黃立極和孫承宗也不禁有些慌了,臉色極難看起來。
良久,天啟皇帝嘆了口氣道:“朕不過是讓他去招撫海賊,招撫不到便招撫不到,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可他非要下海……這些海賊,真是該死啊。”
張光前定了定神,咬牙切齒地道:“不錯,陛下,這些海賊該死的很,他們不但不將我等欽使們放在眼里,而且還辱罵陛下,說陛下……昏聵無能……陛下,這些大奸大惡之徒,怎么能留呢?懇請陛下,速速發兵,蕩平海賊,將他們統統殺個干凈。”
張光前恨哪,他不只天然對這些海賊歧視,而且到了海島,被那些海賊們歧視,早就窩了火,最后海賊們將他放逐出去,讓他在海里飄了幾天,這幾日,真是生不如死。
天啟皇帝此時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嘆息著,隨即擺擺手:“這叫朕怎么向張妃交代,又讓朕如何對得起張卿的父親。張卿赤膽如此,朕……哎……終究是朕糊涂,太糊涂了。”
他說著,只是不斷的搖頭,隨即看向孫承宗,道:“孫師傅……朕已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孫承宗是天啟皇帝的恩師,自然清楚天啟皇帝的性子,只好嘆口氣道:“陛下……請節哀。”
張光前因為御前說謊,剛才還有些害怕,此時卻禁不住竊喜!
他心里想,且不說那張靜一被海賊們殺了,就算沒殺,只要陛下龍顏大怒,為張靜一報仇,調撥水師,下旨令北海之地,片板不得下海,發榜命天下人共討海賊。
那些海賊們知道,也一定要殺那張靜一祭天。
張靜一一個魯莽武夫,胸無點墨,這樣的人,竟也可以憑阿諛奉承,便可做欽差,卻讓我這滿腹經綸之人做副使,實在……可笑……
他心里這般的想著,像是吃了定心丸,于是繼續道:“陛下……那些海賊,還說……還說等殺了新縣侯,便將他丟到海里去喂魚……臣下當時奪了一艘小船,僥幸逃出了生天,臣下本是希望與新縣侯一道赴難的,只是……只是……臣下想到新縣侯死的不明不白,心中總有不甘,這才……咬著牙回來……這一路的辛苦,自不必待言……”
天啟皇帝打了個寒顫,口里喃喃著道:“這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嗎?”
說罷……又覺得痛苦萬分。
張光前添油加醋,他已慢慢定下了神。
卻在此時,暖閣之外傳出匆匆的腳步聲。
外頭有人道:“見過魏公公。”
過不多時,便有人闖進來,天啟皇帝顯得有氣無力,抬頭一見是魏忠賢,頓時皺眉起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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