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這才臉色微微緩和。
看著跪了滿地的大臣,道:“朕如何需要魏伴伴來庇護呢?不過是一群叛賊而已。”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可聽到的人不少。
這意思已夠明白了,還真有人襲擊陛下。
這一下子,這跪地的大臣們紛紛各懷著心事。
此時,天啟皇帝又道:“有人想要讓朕死,朕知道……諸卿中也有不少人有這樣的想法,說不準,這里頭還有那叛賊的黨羽呢。”
他話音落下,許多人紛紛道:“陛下,臣等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天啟皇帝只笑了笑道:“是嗎?可昭日月,這可不易,人心畢竟隔著肚皮,不過……這些亂臣賊子,想讓朕死,哪里有這般的容易?朕有張卿,有東林軍校,會畏懼一群關寧的蟊賊嗎?心里有想讓朕死的念頭……這些朕不管,你們無論喜不喜歡朕,朕也無所謂。可是……有了念頭,你們也得憋著,憋不住,倘若敢起了惡心真動殺心,呵……你們這些只曉得在陰溝里耍弄把戲的人,也配刺朕?”
這一番話,直罵的眾臣抬不起頭來。
魏忠賢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長長松了口氣,微微抬頭看了張靜一一眼。
他對張靜一的心思很復雜,一方面是這家伙越來越被陛下所信重,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在陛下面前,生分了一些。
可另一方面,若不是張靜一,陛下有什么好歹,他也要完了。
天啟皇帝這才趾高氣昂地道:“此番朕出巡,頗有心得,不過眼下……朕倒不急著先與眾卿議論,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嚴懲亂臣,揪出同黨!”
“關寧鐵騎,朕為了養他們,花費了多少的錢糧,可最終,他們卻吃著朕的糧,拿著朕的餉,騎著朕的馬,舉著朕的刀,敢對朕相向,天下竟有這般的奇事……”
丟下這番話,天啟皇帝直接策馬入城。
城中已傳出消息,許多未開門的鋪面,紛紛開了,不少緊閉的門窗,也漸漸打開。
望月樓里的三樓處。
有人宿醉醒來,拍了怕身邊的歌姬,那歌姬便與他相擁,輕聲道:“恩公起的這樣早……”
歌姬說著,已鉆入懷中,卻隨即又輕輕咬著這人的耳垂,吐氣如蘭。
這人似是情動,不免道:“你是哪里人?”
這歌姬道:“姑蘇人,自小便賣了來……”
這人笑著道:“長干吳兒女,眉目艷新月,哈哈……”
這歌姬也笑,帶著幾分敬仰的神色,又往這人的懷中近了一些,羞怯地道:“哪里有清晨便念詩的……”
這人卻反而正經起來,拍了拍這歌姬。
歌姬最擅察言觀色,立即會意,便先錦被中起來,身上只一件薄紗的里衣,赤著足,取了這人的衣物,小心翼翼地給他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