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方式費時費力,前期白糖售賣量不多時還能勉強支撐,若想大量生產白糖賣給西洋商人,唯有石灰礦能滿足。
孟永長不計成本,用錢砸,終于拿下了三條石灰礦,還將市面上能找到的甘蔗都掃空了。
春季市面上的甘蔗多是北方藏在地窖里,以期在反季給甘蔗賣個好價錢。
因此,孟永長又是高價買下那些窖藏甘蔗。
好在陳硯回松奉后,就勸導松奉的百姓種植甘蔗。
因陳硯在松奉的威望極高,許多有地的百姓在種下糧食的同時,會分出一兩塊地來種甘蔗。
不過最大的甘蔗種植地,還是當初黃奇志“送”給陳硯的種甘蔗的那上百畝地。
陳硯找了上百人,幾天就將甘蔗全種上了。
這些甘蔗依舊不夠,孟永長偷偷大量囤紅糖、硫磺。
當時八大家與晉商在大量爭奪茶葉和瓷器,銀子大量流入市場,所有人都目光被吸引到茶葉和瓷器上,哪怕紅糖與硫磺在小幅度漲價,也沒多少人在意,只以為是被瓷器和茶葉帶動起來了。
更重要的,是孟永長將事情做得極隱蔽,來往不同地方收購。
即便如此,手頭的銀子依舊如流水般離孟永長而去。
既然事情已經開始,孟永長就不可能打退堂鼓。
沒了銀子,就抵押整個墨竹軒,抵押京城的宅院,甚至連陳硯住過的,他娘留給他的竹聞巷那棟宅子都給抵押了,還向外租家借了二十萬兩。
至此,孟永長已賭上所有身家,一旦失敗,就是傾家蕩產,流落街頭。
與風險并肩的,是極大的利益。
只要陳硯能將貿易島建立起來,等待他孟家的就是騰飛。
他相信陳硯能帶他贏,所以他干了。
不過這其中的艱辛、惶恐,依舊折磨著他。
短短幾個月,他已經從一個大胖子變成了小胖子,人反倒精神了許多,也清爽了。
當陳硯派人知會他,只要留住度云初,他們前面存下的白糖就能全部賣掉,孟永長便打起精神,極力向度云初展現糖廠的一切。
先是甘蔗的削皮切段,再在別的房間榨汁。
隨著拉磨的驢子一圈圈轉著,被研磨的甘蔗汁流進木桶里,甘蔗渣被分到竹簍子里,由人分別運往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