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都背在雙手在屋里踱來踱去,眉頭緊皺。
四名衙役若去捉拿陳硯,即便是去追趕,也會派一人回來復命,如今四人齊齊失蹤,怕是出事了。
陳硯雖有功名在身,卻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應該不敢公然抗捕。
至于陳家灣,更不該做這等事。
即便將那四人抓起來,往后官府還會再派人去抓捕陳硯,除了給全族帶來災禍外并無什么用處。
何況今日那陳族長對新去的衙役極熱情客套,沒有要與官府作對的架勢。
莫不是府臺大人出手幫陳硯,將四名衙役先給制住了?
其實陶都并非胡亂猜測。
府試過后,王知府特意將陳硯縣試的文章都要走了,還親自問他為何將其取為末名。
陶都就知這位上峰賞識陳硯,也就更慶幸自己沒有將陳硯刷下去。
若真是府臺大人參與進來,此事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參與。
陶都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將這燙手山芋甩出去。
人是高家要抓的,如今出事了,高家不能將這爛攤子丟給他。
當天晚上,陶都派人將此消息送去給高二公子。
暖閣內,高二公子陰沉的臉色很是滲人。
“衙役不見了,你們府衙不趕緊去找人,跑我高家來作甚?”
“我們大人說了,衙役失蹤乃是大事,需上報,也要告知當地鄉紳士族,讓大家多幫忙找找。”
這番話衙役早就在心底練習了無數遍,說出來時極其順暢。
高二公子面露譏諷:“你們陶大人倒是深諳明哲保身一道。”
一旦上報,上頭必定要來人徹查。
衙役哪一日失蹤,在何處失蹤,為何要去那里。
這些事一旦翻出來,必會牽扯到高家。
陶縣令這是打定主意要綁住高家,若高家敢將其推出去當替罪羊,就要將高家也一同拉下水。
這些心思若用在對付陳硯身上,陳硯早就被踩進泥里翻不了身了。
他倒好,將全身的心眼子都用在了高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