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急行,到天蒙蒙亮之際終于從大開的北門踏出。
童謠漸漸散去,松奉城仿若再次沉睡。
府衙內(nèi),胡德運根本坐不住,背著手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待到一名衙役跑回來,他便迫不及待問:“他們可出城了?”
那下屬喘著粗氣道:“以從北門出去了。”
胡德運大大松了口氣,手腳發(fā)軟之下摸到附近一張椅子上坐下,慶幸道:“走了好啊,走了好……”
他就怕那陳硯發(fā)瘋,領(lǐng)著民兵帶著火銃大炮在城內(nèi)動手。
府衙的官吏衙役們跟千戶所那波人不同,他府衙的手下們都是拿刀的,如何能惹得起帶火器的?
若在昨日,有人告知他陳硯會帶著火器闖松奉府城,他定會認(rèn)為那人是瘋了。
今晚他方才知曉陳硯才是那個真正的瘋子。
他竟不知何時將百姓藏在那艘破船上,待到雙方打起來時唱童謠!
這是要動搖寧王私兵的軍心,是要挖寧王的根吶!
更要緊的,是陳硯竟還留了不少人在松奉城內(nèi),跟著大聲唱那童謠,連帶著府城的百姓們也都跟著唱起來。
陳硯此舉,是要徹底攪亂整個松奉啊!
簡直膽大包天!
胡德運用衣袍擦著額頭的汗,手指尖都在抖:“通知下去,沒有本官的命令,所有人都繞著南山走,萬萬不可惹火上身。”
下屬應(yīng)了聲是,便快步離去。
屋子里只剩下胡德運一人,他便又琢磨上了。
今晚鬧出如此大動靜,寧王必然會有動作。
或倭寇犯境,或暗殺,陳硯此人必定活不下去。
可陳硯手上有私兵有火器,還有錦衣衛(wèi)相護,必不會束手就擒。
此一番是風(fēng)雨欲來,他必要躲得遠遠的。
胡德運打定主意假裝不知此事。
……
寧王府。
一身月白曳撒的寧王端坐于花廳之上,神情冷凝,一聲不吭。
謝先生剛剛被人叫醒,此時還有些瞌睡。
待他聽完寧王屬下的稟告后,瞌睡瞬間被驅(qū)散,整個人無比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