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往陳硯身上瞥,見陳硯并無阻止之意,趙驅繼續道:“若他們棄船登島,我等完全可以依靠地形與他們廝殺。”
聞言,三營營長冷笑一聲:“寧王私兵各個都是精挑細選,我等如何與他們廝殺?”
“島的西南有高山阻擋,東南是淺灘,大船容易擱淺。其余地方或山林或海灘,以前為了防止被人登島,這些地方都埋有竹刺與各種坑道陷阱,沒有熟悉島上的人帶領,貿然登島,只會落入陷阱損失慘重!”
說到此處,趙驅已躍躍欲試:“待他們消耗一波,被嚇破膽,我們再伏擊他們,必能將他們擊退。”
既是干的殺頭的買賣,他們自是要防著被圍剿。
伍正青當幫主時,雖貪財,卻也惜命,往常沒事時,就讓島上眾人在登島之處設陷阱,待陳硯登島后,又挖了一些工事,陳硯手里有槍有炮,足以一戰。
陳硯轉頭問陳老虎:“陳團長以為是戰還是打?”
趙驅目光火熱地盯著陳老虎。
他從未見過如陳老虎這般英勇的壯士,此人必不會行那不戰而逃之事。
果不其然,陳老虎應了一個字:“打!”
“好,那就與他們打!”
陳硯肅然提高聲音。
趙驅大喜:“我這就去讓人防備躲藏,以防他們的炮轟!”
“不,此時該搶走船只。”
陳硯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將趙驅如火般的熱情瞬間撲滅。
他憤怒反駁:“寧王的炮船就快來了,再靠近海邊豈不是去送死?!”
“一艘百料船上所載士兵三十到七十人,七艘百料船所載從兩百到四百人,再加三艘千料大船,也只有五百到七百多人。”
陳硯冷靜分析:“寧王并不知島上出現的變故,在他眼里,島上有七千多人,比是寧王十艘船上人數的十倍。”
伍正青死了沒多久,寧王的眼線就被伍正青除了,消息還未傳到寧王耳中。
如此多人,加上陳硯手里的兩門佛朗機炮與一門虎蹲炮,還有一百多支火銃,必不是輕易就能打下來。
朝廷大軍隨時會趕來,寧王必定將大量軍士用來抵御朝廷大軍,此時在海寇島開辟一個持久戰的戰場,實非明智之舉。
此番十艘炮船前來島上,炮轟震懾的可能性比登島與他們殊死搏斗的可能性更大。
若能將他們困于島上,整個海寇島的民兵喪失戰斗力,寧王再與朝廷軍打,便無后顧之憂。
待到時間久了,海寇島眾人要么降,要么死,可謂不廢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一后患。
因此,這頭一個要轟炸的,就是海寇島的船。
“不可讓海寇島成一座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