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楊維忠開口,陳硯面露堅毅:“火攻已要損失大船,如何還能損失火炮?既是本官卸下火炮,這些船就該由本官的兵來冒險,各位水軍的弟兄們依舊開著你們的炮船,跟在后面打掩護即可!”
如此一番慷慨之語,竟將楊維忠唬得說不出話來。
就連楊維忠身后的水軍將領們也懵了。
不是陳大人卸了他們的火炮嗎,怎的如今變成他們怕死,需躲在民兵身后了?
楊維忠此時的腦子如同漿糊,還未理清頭緒,又聽陳硯道:“如此良機若不抓緊,下次再起西南風,怕是要十數日之后了。”
楊維忠當即一驚。
城外大軍可撐不了十數日。
今日必要將寧王水軍擊潰!
“諸位,隨本官一同殺敵!”
楊維忠轉身,對手下殺氣騰騰大喊。
將領們此時被鼓舞,當即大呼:“殺敵!殺敵!殺敵!”
陳硯又催促:“大家快走吧,再拖延下去,怕是來不及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昨晚在島上吹了一夜的海風,將領們的怒火已消了幾分,此時又被陳硯一番慷慨激昂忽悠,加上西南風的天時,他們便將炮船之事放下,跟著楊維忠急匆匆往炮船停靠方向沖去。
陳硯領著眾人緊跟其后,到了眾船前方,他才轉過身,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掃過。
“此番火攻的勝負全在你們,必要一舉拿下!”
陳老虎領著眾人高呼:“必要一舉拿下!”
陳硯目光落在趙驅等人身上大喝:“好!此戰之后,本官必為你們向朝廷請功,到時你們便可榮歸故里!”
趙驅等人雙目猩紅,渾身仿若有無窮的戰意。
陳大人說了,他們當海寇走錯了路,必要戴罪立功才能堂堂正正回鄉。
今日就是他們立功之時!
陳硯又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陳老虎,上前一步,對其拱手行禮:“此戰就仰仗老虎兄了!”
陳老虎今日并未帶他擅長的弓箭,而是在腰間用綁著爪鉤的麻繩別了一把大刀,見陳硯朝他行禮,立刻側身避開,朗聲道:“硯老爺在此等候便是。”
說完,他便領著自己帶來的那八十民兵,沖向最前方放著沙袋的千料大船。
趙驅等四名營長也各自領了部分自己人,擠滿了其他百料船,連原本待在船上的水軍也被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