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進薛正艙房時,薛正正躺在床上,手腕放在額頭,明顯的不舒服。
聽到動靜,薛正側頭看過來,發現是陳硯,便心安理得地繼續躺著。
不過很快,他就被陳硯一句話給驚得坐了起來:“兄弟,幫我保住劉子吟。”
薛正忍著強烈的惡心,不敢置信問道:“為何?”
“此人以后就是我的師爺,有他相助,開海一事便要好辦些。”
陳硯自稱為“我”,用的是私人交情,而非官身。
薛正皺眉:“此人明面上好似清心寡欲,實則他瘋狂偏執,一個不好就會噬主,太危險了。”
陳硯笑道:“在他人眼里,我陳懷遠也是個瘋狂之人,若論本質,我與劉子吟屬同一類人。”
他是穿越而來,從內心深處對皇權就不甚敬畏。
面對天子,他的恭敬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實現自己的抱負,實則并未真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從骨子里就不懼怕這些,所謂封建禮教,所謂圣人言,都只是他的武器。
正因此,他才敢直接跟首輔徐鴻漸對上。
而劉子吟出生于大梁,自小就被那些圣賢所教導,卻依舊不被禮教束縛,想要打破如今的一切才是難得。
某種意義上來說,陳硯與他互為知己。
頭一次見到劉子吟,陳硯就想保他一命。
唯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人,才敢跟他陳硯一起干那些顛覆封建的事。
想要得到劉子吟的忠誠,實非易事。
不僅劉子吟在考驗陳硯,陳硯也照樣在考驗劉子吟。
“此人雖毒辣,然從始至終都未謀害松奉乃至寧淮百姓,可見他雖失小節,卻有大義,比許多人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