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回到槐林胡同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隔得老遠,就能看到一盞亮著的燈籠在胡同中間。
燈籠的光雖有些朦朧,卻足以照亮歸家的路。
馬車在楊夫子和周既白二人面前停下,陳硯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一瞬,二人被他身上的血污給嚇到。
陳硯抖了抖胳膊,笑道:“都是別人的血,學生毫發無傷。”
說完便上前,與周既白一左一右扶著楊夫子,慢慢悠悠往自家宅院走去。
楊夫子見他雖頗為狼狽,精神卻極好,便知他所言為真,只是還不放心,又問:“好好的怎就沾了別人的血?”
周既白也好奇地探頭看過來。
陳硯笑得極痛快:“今兒我揍了二品大員一人、三品大員一人,言官六名,身上便染了血污。”
楊夫子和周既白齊齊扭頭看向陳硯,震驚地眼珠子險些要掉出來,還齊聲道:“打架?!”
不是百官哭諫彈劾陳硯嗎,怎的是打架?
“他們一見到學生就破口大罵,泥人也有三分氣性,學生自是要罵回去,他們罵不過學生,就動手。百來人要群毆學生,學生要是不還手,豈不是吃虧吃大了?”
陳硯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顧這些事對楊夫子和周既白的沖擊。
楊夫子結巴起來:“百……百官在宮里動……動……動手打……打架?匪夷所思!”
周既白的認知也被徹底打破了。
一群重臣,不該是雅芳端正嗎,怎可擼起袖子打架?
“這于市井百姓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