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所思甚遠,在下佩服。”
劉子吟朝著陳硯拱手。
陳硯笑道:“劉先生更善朝堂之事,并未將精力放在商業上。”
大梁文士的通病就是瞧不上商業。
他們崇尚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劉子吟所提議的多引進幾家錢莊,相互制衡,實則還是官場上的常用手段。
“若是合伙,那度云初恐怕也不愿意。”
劉子吟沉思著道:“東翁不若請他瞧瞧糖廠。”
陳硯笑道:“就依劉先生所言。”
度云初回了客棧后,便靜待陳硯的消息。
在他看來,自已的誠意已經給得足夠了,陳硯沒有道理拒絕。
依他所知,白糖是陳族的生意,實則就是陳硯的生意。買白糖的銀子,盡數都會落入陳硯的口袋里,足以滿足陳硯的胃口。
可一連兩天,陳硯那邊都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度云初有些焦躁。
他派人出去打聽一番,得知陳硯這幾日一直在府衙忙著公務,與往常無異。
面對如此巨額財富,陳大人竟還能如往常般,難道這世間真有如此清官?
此刻的度云初對在錦州時冷落陳硯很懊悔。
當初貿易島一無所有,他租下幾間鋪子,再給一筆銀子,就可順理成章將錢莊開到貿易島,哪里需像今日這般艱難?
如此又等了兩日,度云初終于按耐不住再次前往府衙,拜見陳硯。
這次陳硯很快就來見他,一見面就笑著賠罪:“公務實在繁雜,對度公子多有怠慢,還望度公子見諒。”
見他如此態度,度云初倒是松了口氣:“在下知府臺大人公務繁忙,本不該打攪,只是那日商議之事,府臺大人始終未答復,在下只得登門詢問。”
陳硯并不回復,而是道:“度少既來了松奉,本官也該盡盡地主之誼,帶度少四處轉轉。”
北奉街本就是松奉最熱鬧的街道,自陳硯從錦州帶回來大量的商賈后,此街行人更多,兩邊的店鋪無一空閑,街上還有挑著擔子穿行叫賣的商販。
這條街的盡頭,是一座修建奢華的宅院,整個布局仿造紫禁城,只是比紫禁城小些罷了。
那朱漆大門對著街道緊閉,門前的石獅子仿佛在替宅院盯著整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