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震驚地看向陳硯:“啊?”
陳硯鄭重對楊夫子道:“夫子,再苦再累也就這兩年了,您還需多多堅持。”
楊夫子嘴巴微張,半晌才發(fā)出一聲:“啊!”
周既白欣喜,立刻朝楊夫子拱手:“有勞夫子!”
在楊夫子呆滯的目光下,陳硯又鼓勵周既白:“陛下已為我賜字懷遠,若你能在弱冠之年來領(lǐng)前中進士,或許陛下也會為你賜字。”
天子賜字!
周既白雙眼盡是渴望:“就依懷遠所言!”
楊夫子嘴巴默默合上,心中那些見到得意弟子的喜悅蕩然無存。
誰能想到名師楊詔元會害怕自己兩個卷生卷死的弟子?
此后幾日,陳硯與魯策見過面后,又去拜訪何若水。
陳硯萬萬沒料到自己會在路上碰上高堅。
此時的高堅已是真正的粗布麻衣,胡須頭發(fā)雜亂,被村里的稚子圍著拿石塊砸,整個人渾渾噩噩兩眼無神。
陳硯并未打攪,而是讓陳老虎趕著馬車遠遠繞過去。
待此中事了,就啟程去往寧淮。
因此行兇險,陳硯并未將陳得壽與柳氏等帶走,不過帶走了族里另外一人——陳知行。
這陳知行乃是族長陳秉言的長子,自幼被送往縣城讀書,后來因?qū)铱疾恢校捅蛔彘L送去醫(yī)館學(xué)醫(yī),期望學(xué)有所成后能行醫(yī),奈何其辦事妥帖,竟被那醫(yī)館的掌柜瞧上,硬要將唯一的女兒嫁給陳知行。
這陳知行娶了美嬌娘,又繼承了老丈人的醫(yī)館,自己翻身當(dāng)了掌柜。
在他的治理下,老丈人的醫(yī)館生意越來越好,后來竟在附近幾個縣都開了分館。
此次陳硯要上任,又沒成親,后宅沒人幫著料理,陳族長就將兒子陳知行喊回來,給陳硯當(dāng)管家去。
用陳族長的話說:“你的醫(yī)館開得再好只能富自家,三元公可是能能惠及全族!”
陳知行只得將醫(yī)館交還給老丈人,收拾行李,辭別妻兒跟隨陳硯前去赴任。
陳硯本以為他不愿,誰知陳知行道:“一人飽與全族飽,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陳硯便想,此去若不能在寧淮有所作為,他便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