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勇依舊還是將這幾人上報去請功了,此事以為就這般過了,誰知很快他就體會到了胡德運的痛苦。
陳硯雖帶了兵卒與災民一同去討飯,可大家的憤怒點主要在胡德運寫的那份名單上,加之陳硯是胡德運的下屬,眾人就沖著胡德運一人去了。
可馮勇公然承認派了兵卒去保護陳硯和災民,還將害陳硯的那幾人給殺了,這不就是如陳硯所言,馮勇也參與了逼捐之事?
你馮勇夠囂張啊,等告了你看你還囂不囂張!
這不,原本往布政使司跑的眾人,如今也要往都指揮使司跑,就不信告不倒你馮勇。
莫說鄉紳們在朝堂里關系盤根錯節,在地方上極有地位;就連這些商賈的關系也是盤根錯節,于是馮勇也被訓得灰頭土臉。
馮勇就這般被拉下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到了此時,胡德運才松了口氣,原來此事是沖著馮勇去的,與他無關。
轉瞬,胡德運又后怕,還好當時馮勇沒將那幾人給他,否則“逼捐”一事只有他一人背鍋,如今有個馮勇幫忙分擔,他的壓力就小多了。
兩人再次相聚,已是十二月中旬。
眾人再次出現在那間屋子里,其他人對胡德運和馮勇二人可謂怒目而視。
兩人不敢多話,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們想隱藏起來,別人卻不會如他們愿。
屋子傳來一聲冷哼,一人率先發難:“二位最近撈了幾十萬兩,日子過得舒坦吧?”
馮勇怒聲應道:“那些銀子我一個銅板都沒瞧見!”
這話他已經說了許多次,可惜沒人信。
都親自派人跟著去撈錢了,也由不得他狡辯。
眼見眾人怨氣沸天,胡德運知躲不過去,終究還是開口:“做生意要的是長長久久,我等怎會對你們動手?此事皆是那陳同知陳硯個人所為,銀錢也都在他手里,他連我都逼捐了。”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為了脫罪做戲給我等看?”
其他人聽見此話,各個義憤填膺。
一向是他們搜刮他人錢財,他們何曾吃過這等大虧,銀糧損失暫且不說,臉面都丟盡了!
有不少人能想到是那陳同知借機拉胡知府和馮勇下水,可吃了這么大的虧,這火氣總要有個發泄。
胡德運和馮勇就要承擔他們的怒火。
誰讓他們一個寫名單,一個出兵?
因此無論二人如何解釋,他們都不信。
就在二人快要承擔不住時,謝先生進來了。
“此事暫且擱下,當務之急是我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