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卻不依,半強迫地讓她坐下。
“從停車場走到這里已經超標了,醫生說過不能久站。”
轉過走廊拐角,vip病房的門虛掩著,白浩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項以晴中氣十足的聲音。
“護士小姐,這個留置針能不能換個手扎?我右手要回郵件。。。”
高軼可和白浩相視一笑,看她還能工作,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推門進去,病房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項以晴半靠在搖起的病床上,額頭上貼著紗布,左手掛著點滴,正用右手劃拉平板電腦。
旁邊的陪護床上,一個高大的身影蜷縮著,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身上,顯然睡得并不舒服。
“晴晴!”
高軼可的聲音讓項以晴猛地抬頭。
“我的天!”
項以晴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你大著肚子跑來干什么?”她慌忙把平板扔到一邊,伸手就要掀被子下床。
白浩一個箭步上前按住她。
“別動,你們倆病號都給我安分點。”
這時陪護床上的人也被吵醒了,錢途,也就是昨晚的陸沉——揉著發紅的眼睛坐起來,西裝皺得像腌菜,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看到來人,他立刻清醒了大半。
“白先生,白太太。”
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
“我去給你們買早餐。”說完就快步往外走,經過高軼可時還特意放輕了腳步。
“不用你去了,婉婉已經去了。”項以晴說道。
白浩拍了拍高軼可的肩膀,“我去看看。”也跟著出了門。
醫院后門的吸煙區,錢途從皺巴巴的煙盒里抖出一根中華,遞給跟出來的白浩。
“不抽。”白浩擺擺手。
錢途點點頭,自己點燃一支,清晨的冷風讓他打了個哆嗦,西裝外套落在病房里,只穿著襯衫的他顯得格外單薄。
“項小姐情況穩定,”他吐出一口煙圈,“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
白浩靠在欄桿上,打量著這個一夜未眠的男人。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住院部樓下的花園里,幾個早起的病人在散步,輪椅碾過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
“醫藥費我已經預付了。”錢途突然開口,“包括后續的康復治療。”
白浩挑眉。
“大家都是鄰居,應該不止這點表示?“
錢途愣了一下,隨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