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正忙著在炭火爐前翻烤著肉串,油煙混合著孜然辣椒面的香氣,瞬間就把四人的記憶拉回了二十年前。
老板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頭發稀疏了些,肚腩圓潤了些,臉上也被炭火和歲月刻上了更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睛依舊透著生意人的精明和爽利。
他抬頭看到四個衣著體面、氣質明顯與周圍學生不同的男人站在店前,愣了一下一時沒敢認。
直到白浩笑嘻嘻地率先開口,依舊是那副有點欠揍的調調。
“老板,老規矩,腰子、肥瘦、板筋、烤饅頭片先各來二十串!辣椒多加!”
這聲音,這點菜的架勢……老板瞇著眼仔細一瞧,猛地一拍大腿,臉上笑開了花。
“哎呦喂!是你們四個啊!”
“白浩!聞子!老夏!俊仔!好家伙!多少年沒見了!我差點沒敢認!這……這都成大老板了吧?”
他的目光尤其在白浩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嘖嘖稱奇。
“尤其是你,白浩,你小子是吃了防腐劑還是怎么著?這路燈底下看你,跟當年逃課出來擼串那會兒沒啥兩樣!說你是大學生都有人信!”
四人哈哈笑著,也不挑地方,就在店外支起的小桌子旁,圍著那些矮小的塑料凳子坐下了,身材高大的幾個男人擠在小凳子上,顯得有點滑稽,卻毫不在意。
冰啤酒先上,泡沫豐盈,杯壁瞬間掛上水珠。
一口冰啤下肚,伴著烤串“滋滋”冒油的聲響,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聞子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腰子,得意地炫耀。
“說起這老板,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就我媳婦兒,藍夢!”
“當年她們宿舍幾個女生來這兒吃飯,被幾個小混混纏上,還是我們哥四個給解圍的!”
老板一邊烤著串一邊大聲笑答。
“咋不記得!印象太深了!你們那會兒年輕氣盛,差點把我這攤子給掀嘍!不過打得痛快!后來那漂亮姑娘可不就成你媳婦兒了嘛!”
“英雄救美這都是佳話!佳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