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淵心中大振,萬般悲傷從心頭涌起,隨即一股憤怒的威壓從靈魂深處升起來,直接充滿了大殿之中,兩位女王也是超階的存在,可依然被余淵這種氣勢壓迫的呼吸困難,她二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光之中都看出了震驚,這青年的修為已經(jīng)不是她二人能夠匹敵的了。沒想到一別只有幾個月的功夫,他的修為怎能突破如此境界。原本她二人雖然和余淵在身手上有所差距,可這種差距是能夠衡量出來的,二人相信若是拼命,最后鹿死誰手也未可知??扇缃裨僖娪鄿Y,此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已經(jīng)令她們承受不住了,這還是對方憤怒之下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氣勢,要是針對某個人散發(fā)如此威勢,莫說是交手,恐怕想要動一動都困難。
眼見余淵有了如此修為,二人震驚之后,心中頓時涌出一陣欣喜。莫非自家女子命不該絕,上天單單在這個時候安排此人前來。月華畢竟是月家姐妹的親娘,正所謂事關心頭,頓失冷靜。原本她已經(jīng)絕望了,可此刻看到余淵有了如此的修為,心中當下生出了新的希望,連忙開口道,“孩子你切莫著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月家姐妹此前已經(jīng)將二人和余淵的事情全部交代給了這位娘親,她在責怪之余也是沒有辦法,縱然有些不甘心,但轉(zhuǎn)念一想,余淵也算是青年一代之中的翹楚,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即便是二女委身下嫁也不算埋沒了,于是也便接受了。沒想到后來竟然發(fā)生了波士東偷襲的事件。眼下她已經(jīng)將余淵看作了自己的女婿,所以在稱呼上也就親近了許多。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對面身體之中竟然會藏著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若是按照她的年齡喊這輩子的余淵一聲孩子倒也不為過,可偏偏她此時不過三十幾歲的容貌,余淵兩輩子實際年齡加在一起都四五十歲了,聽在他耳中確實有點別扭。不過他也很快明白了,這是月家姐妹將和自己的關系透露給這位女王了,而且這位女王并不反對,心中當下安定了不少。尤其是聽對方說道事情可能還有轉(zhuǎn)機,心境更是平靜了許多,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這個世界中,只要人還活著,就沒有什么為難的事情。當即神情一振,開口問道,“陛下,莫非其中還有隱情?”
“余……呃……”月華想要開口叫一聲余公子,可心中畢竟已經(jīng)對他有了定位,這聲余公子還真的喊不出來。余淵也是看出了對方的糾結(jié),于是接口道,“陛下喊我一聲侄兒就好。”
“也好,余賢侄,這事兒還要從那一日你離開說起……”月華一五一十的開始給余淵講述他走后大淵之中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自從余淵走后不久,大淵之中就發(fā)生了多起奇怪的事件,先是不少大淵最深處的海怪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二連三的沖入鮫人族的海域。這些海怪的實力都不弱,可輸就輸在單槍匹馬,被鮫人族先后給滅掉了。隨后大淵深處竟然涌動起了赤潮,這種赤潮已經(jīng)上千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大淵之下火山噴發(fā),那時候生靈涂炭,不少海中巨獸都喪命于此。這一次的赤潮卻不知又要有什么異事發(fā)生。于是兩位女王商量之下,隱、顯兩族各自組成一支精銳部隊,開始擴大巡邏范圍,想要查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因為巡邏的范圍加大,所以需要的人手也就增加了。隨著不斷的拓展搜索范圍,每日里派出巡邏的士兵已經(jīng)超過了族中留守的士兵。當然,這些年來鮫人的大本營從來沒有遭受過任何襲擊,這也就導致了兩位女王盲目的自信。最后被波士東偷了家。
若是那些精銳部隊都在,就憑波士東那些雜牌軍,想要偷襲鮫人族確實不大夠看??墒澜缟系囊馔舛际沁@樣發(fā)生的,越是以為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發(fā)生了。導致的后果也越是可怕。若不是歸墟族及時救援,恐怕此時兩位女王已經(jīng)成為了波士東的階下囚。按照兩位女王所說,波士東的修為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了,二人聯(lián)手竟然也不是其對手,只能退守祖地。接下來的事情和當初歸烏海敘說的差不許多,只是多了不少細節(jié)上的內(nèi)容,倒也無關緊要。
最后講到波士東退兵之后,鮫人族開始尋找那兩支失蹤的巡邏部隊,接連兩三天都沒有結(jié)果。就在兩位鮫王接近絕望的時候,突然搜尋人員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當初巡邏隊的士兵。這士兵在海上游游蕩蕩,恍若行尸走肉一樣。無論怎么問都問不出結(jié)果來。而恰好這個時候云游在外的大長老木方舟聽說鮫人族被偷襲,于是星夜兼程趕了回來,雖然沒有趕上為鮫人族解圍,不過倒是通過秘法從這名士兵的記憶中還原了當初鮫人巡邏隊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那一日,兩只巡邏隊本是各自負責一個方向,剛剛分開卻看到正南方天空之中金龍閃爍,直擊海面,似乎天空之中有什么東西要破開水面進入海底。月向北和月望北兩姐妹不約而同的帶領部隊前往探看。等來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巨大的旋渦,而天空中的金色閃電就是劈入這旋渦之中的。每一道閃電過后,旋渦之中都會看到一圈金色的光芒閃過,隨即便寂滅了。似乎這旋渦是活的,正在吸收那些閃電的力量。眼見這種情況,二女也弄不清楚緣由,于是二人商量之下,便要帶兵離開,回族中復命,再想辦法。可就在二女即將帶兵撤退的時候,突然那旋渦如同餓極了的猛獸一般,向外擴張了一大圈,好似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隨即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旋渦中心傳來。將所有人馬都吸住了,此時那天空中的驚雷越來越緊密,似乎想要將那旋渦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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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旋渦卻不為所動,依舊貪婪的將所有人馬向深處吸去,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那些驚雷劈入旋渦之中瞬間就被吞掉了。過了沒一會,那雷聲越來越稀,最后終于云散天晴,好像雷公也是累了,走了。失去了驚雷的壓制,那旋渦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吸力頓時加大了三分。月家姐妹和這些巡邏的士兵都是鮫人族中的精銳,水中作戰(zhàn)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其中更是不乏修為高深之輩,比如這兩姐妹的身手就不弱??删退闼麄兪贡M了手段,用盡了力氣卻怎么也脫不開那旋渦的控制,被一點點的拉扯進了旋渦的最深處。這名士兵處在整支隊伍的最外圈,他眼見著兩位額首領和那些士兵一個個被吞進了漩渦的正中心,消失不見了。心中萬分恐懼,拼命的向外游,可還是被一點點的拉進了旋渦中心。就在他即將被漩渦吞沒的時候,突然看清楚了那漩渦中心的景象,那是一只獨眼獨角的大蛇,這東西他小時候就聽大人講故事的時候說過,那可是燭九陰啊。傳說中他是生活在大淵最深處的接近于神靈的生物,他睜開眼睛,大淵就是白天,閉上眼睛大淵就是黑夜,呼氣大淵之中便狂風大作,吸氣,大淵之中便是漩渦連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遇到這東西,恐懼之下,他脫口而出,“燭九陰”三個字。那物聽到有人直呼其名,頓時愣了一下,隨即一搖腦袋,旋渦頓時消失,連帶著它的身形也都消失了,海面上沒留下一點痕跡,風平浪靜如同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可那兩只精銳部隊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而唯一幸存的這個士兵,因為喊出了燭九陰的名字,也免于遇難,卻不想人雖然活了下來,可神識卻被燭九陰帶走了,只留下一個活著的軀體。唯一這點神念,還是因為恐懼而印在意識海中的殘相,其靈魂早就不在了。隨著木方舟將這段記憶釋放出來后,那名士兵也安然閉上了眼睛。他之所以活著,不過是因為這股殘留的恐怖意識在支撐著精神,否則他早就變成一具尸體了。而隨著這段記憶被抽離身體,他的肉身這才得以解脫。從某種程度上講,是木方舟結(jié)束了他肉體的生命,可同樣也令他肉體得到了超脫。
說到這里月華長嘆了一口氣道,“那燭九陰是大淵之中的一個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本體,卻在不少典籍之中都記載著他的存在,更不乏對他習性和愛好的記錄,比如:燭九陰喜弄潮,以漩渦掠人入其巢,人力所不敵,然,可直呼其名,驚其魂魄,或得生還。那幸存的士兵便是因為無意之間喊出了他的名字才得以幸存。典籍記載,燭九陰生活在大淵最深之處,那地方別說人類,就是我們鮫人的祖先也從來沒有踏足過。一來深入大淵步步驚險,其中各種生靈不計其數(shù),各個修為驚人,身懷奇術,即便是玄元九境之人前去,也不是其對手。二來,那大淵深處的入口也不確定,隨著洋流不斷變化,根本沒有規(guī)律可循。三來即便是進入了大淵深處,我等也根本不是燭九陰的對手,那兩隊巡邏的士兵都是族中精銳,想要再湊出來兩只隊伍,也是不可能的,連他們都毫無還手之力,這邊就算是再派人前去也不過是送死。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女兒遇難,就讓所有族人都陪葬??!連木方舟大長老如此修為的沒有辦法,只能說這事兒毫無生機了。所以,我說你來晚了?!痹氯A女王說完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余淵靜靜的聽著,眉頭一會皺起來,一會兒舒展開來,他心中也在不斷的盤算,首先那燭九陰的事情,他在典籍之中也讀到過,不過他不大相信這玩意能夠一直從上古活到現(xiàn)在,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說這家伙用了某種秘法,長期處于休眠之中,等休眠醒來后,靠漩渦捕食來補充能量,然后再次進入休眠,若是那樣的話,二女生還的機會就很小了。而如果這個燭九陰也是有傳承的,而這么多年都沒有出過大淵最深處,此番卻如此巧合的出現(xiàn),只能說明他和波士東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助他攻擊鮫人族。若是這樣的話,那二女的生還機會就比較大了。放下這兩條不確定的因素來看,自己此番非要進大淵深處去看一看了。至于大淵深處的入口,自己有強大的神識在,并不算問題。
這邊他正在思索之中,耳中5突然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道,“你還有什么考慮的,若不是看你方才有些手段,我王姐何必與你講得如此詳細,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在此皺眉有什么用?”這幾句話說的誰和誰都不挨著,可偏偏每一句話余淵都聽懂了,這是在責怪自己不干脆啊。此時大殿當中,除了月華以外,就只有那個娘們能說出這種話了。他抬眼看了一眼月影女王,只見她柳眉挑起,杏眼微睜,一副生氣的樣子。自有一番韻味。他沒來由的心中竟然想起來和她那一晚的旖旎,再聽這話頭,她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和月望北姐妹的事情了,一種變態(tài)的快感從腦垂體部位迅速向下滑去。就在這時,他猛然想起,這都是什么時候了,還有那個心情,頓時在意識海中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媽媽的自己還真是渣男了。
只是月影見他神色連變,心中也猜到了一個大概,不由得也是一陣臉紅心跳,將頭扭過去不再說話。余淵畢竟臉皮夠厚,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后,平靜的開口道,“月影王上說的是,小可是有些顧慮,不過也是考慮不知道那大淵最深處的位置而已。我這就出發(fā)去尋找那些失蹤的士兵。”此時別說還有一線生機,就是毫無生機,余淵也要將二女的尸首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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