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淡淡地說,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殺了“重要合作伙伴”的波動,“他沒有任何價值了。既然不能用來交換,那就沒有必要再浪費糧食和氧氣。”
他隨手將手槍拋給身邊的一名親衛隊成員,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你們的交易,不成立。”
彼得羅夫腳邊,曾經的FSb局長像破布一樣癱倒,生命隨著那聲槍響徹底消散。
佩恩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人質這張牌,失效了。
唯有銀翼,他的目光依舊鎖定在格赫羅斯身上,仿佛科爾尼延科的死只是一段無關緊要的插曲。
格赫羅斯好整以暇地擦了擦并沒有沾染血漬的手套,目光掃過三人,最終落在銀翼身上,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銀翼先生,為了一個承諾,犧牲了這么多精銳,甚至可能把你們自己也搭進來,值得嗎?”
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帶著金屬的嗡鳴,“不過,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他微微抬起下巴,指向高懸的那些玻璃牢房,特別是之前“渡鴉”王子所在的那一間。
“你們想救的王子殿下……已經不在這里了。”
“什么?”
佩恩失聲。
彼得羅夫也猛地抬頭,看向空蕩蕩的牢房——
剛才注意力完全在科爾尼延科和下方的對峙上。
“不可能!”
佩恩反駁,“我們一路突破,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格赫羅斯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你們以為,之前新聞上的‘項目’,真的只是為了那點硬件更新和外交辭令?”
他緩緩踱步,聲音在黑潮大廳中回蕩,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那是一次掩護。一次精心策劃的、大規模轉移‘高級肉票’的行動。像渡鴉王子這樣價值巨大、又可能被你們GtI盯上的目標,繼續留在這座可能暴露的監獄,風險太高了。”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間空牢房。
“至于上次把他從條件優越的高級囚室轉移到這里……哼,不是因為這里更安全,而是因為他在上層監區,利用關押在那里的大批阿薩拉舊部,又發動了一場暴亂。”
格赫羅斯的語氣里甚至帶著一點“贊賞”:
“雖然他那次的目的,據他自己說,只是想展示力量,威脅我們哈夫克給予他更好的待遇,并沒有實質性的越獄打算。但,這種不安分的‘危險人物’,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在這些全方位監控、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的玻璃籠子里,更讓人放心。”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渡鴉王子很‘明智’,他聽了我的建議。就在前幾天,他已經在一支精銳小隊的‘護送’下,搭乘其中一班前往阿根廷本土的運輸機,離開了‘潮汐’。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踏上了阿根廷的土地,很快就會轉機,途徑夏威夷,最終抵達東京。”
格赫羅斯張開雙手,仿佛在描繪一幅美好的藍圖:
“在東京,哈夫克將為他提供元首級別的待遇。他住的不會是巢鴨監獄那種地方,而是舒適的豪宅,享有他渴望的自由和奢華。他將開始一段……更加輕松愉快的新生活。畢竟,一個合作的前王儲,比一個充滿怨恨的囚徒,有價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