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反對聲急（第7頁）

「走這麼遠(yuǎn)、還敢回頭亂講話！回屋寫滿三張"我不亂跑"！」

「想吃糖？先把地掃乾凈！」

大人們的罵聲里夾著炊煙與孩子們的回嘴，聲音鬧騰而熱鬧，在城西巷道中慢慢拉遠(yuǎn)。

踏進(jìn)灶房時，爐火還未熄盡，早市用過的盆碗正在熱水中浸泡。

福旺向四娘交代完情況，把兩家送的點心與話語一一說了。

四娘點頭，臉上看不出特別神se，手上仍繼續(xù)摺著一條剛洗完的圍布。

「人平安送回就好。」她說得平淡，卻沒忘了補一句：

「這回是姑娘開口，才有了這場好因果。你們記著。」

福旺應(yīng)聲退下，轉(zhuǎn)身出了門。

四娘目光轉(zhuǎn)向門邊那道靜立未語的身影。

「你先去把小院里掃一掃，昨兒風(fēng)吹得急，落葉一地。」她語氣沒什麼起伏，像只是尋常吩咐。

阿冷點了點頭，領(lǐng)了掃帚與畚箕，慢慢往院里去。

院墻矮矮，角落幾株小樹，枝頭殘葉搖搖，檐下還積著兩日的塵。

她彎下腰，一掃帚一掃帚地將落葉掃成一堆，又將邊角的灰土一點點拍進(jìn)畚箕里。

灰與葉混著，風(fēng)一吹，就飄了起來。

她伸手去按，忽然一片枯h的葉輕飄飄落在手背上，黏著些sh意。

就是那一刻——

她的眼前，像被誰在水里輕輕畫了一筆。

……有一堵墻，有影子在墻角。

有人伏著，不知是哭還是睡，黑發(fā)披在地上。

她好像就在那旁邊，手腳動不了，口中說不出話。

接著是一種緩慢而冷的浮動——

像是有什麼從t內(nèi)被ch0u走，又像是什麼東西灌了進(jìn)來，沉甸甸地落進(jìn)x口里。

那不是夢，也不是醒，是某種未曾有過的「存在」。

她記不得聲音，也記不得名字。

只記得那一瞬，有個念頭輕輕飄過來。

「你不是她，卻得成為她。」

風(fēng)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