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龔平?”王元吉放下望遠鏡,轉(zhuǎn)頭看向韓度。
韓度笑著點頭,“對。”
兩人站立在市政廳的最高處,這里能夠俯視整個城市。
龔平住的莊園雖然離市政廳有點遠,但是在望遠鏡之下仍然是一覽無余。
一開始龔平也不相信韓度會不派人盯著他,一直都待在房間里面不出門,可是在他暗中觀察很多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盯梢的人之后,龔平這才偶爾走出房門散散心。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一直待在房間里面,若是繼續(xù)待下去恐怕不等韓度來殺他,自己就要瘋掉。
只是龔平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目光之外有著幾十個望遠鏡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他走出房門就連臉上的喜怒哀樂都有人專門詳細記錄。
王元吉沉默片刻,帶著疑問說道:“可是學(xué)生看他好像十分享受現(xiàn)在這樣,一點都沒有被軟禁起來的惶恐不安啊。”
“人嘛,總要有點希望日子才能舒坦不是?”韓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王元吉何等聰明之人,哪怕是朱允燁不喜歡他,他也在朱允燁面前做了十幾年首輔。可以這么說,不管朱允燁流露出什么樣的神色,他都能夠瞬間準確解讀出其中的含義。
“先生的意思是,龔平在搞小動作,想要逃走?”
韓度呵呵笑著點頭,舉起望遠鏡朝龔平看過去。
此時的龔平正坐在水池旁邊,右手抓著一些魚兒,一點一點丟進水里喂魚,口中喃喃自語:“魚兒啊,魚兒。。。。。。再過幾天我也像你們一樣自由。。。。。。啊不對,你們在這池塘里看似自由,其實根本游不出池塘。。。。。。而我,馬上就要天高任鳥飛。。。。。。”
王元吉滿臉無語地放下望遠鏡,“先生,難道他就不知道有人會讀唇語嗎?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夠在大庭廣眾說出來?”
“未必。”韓度呵呵一笑,微微搖頭,“這五大家養(yǎng)了不知道多少雞鳴狗盜之徒,沒吃過豬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這龔平有可能是故意的,想要麻痹咱們。”
“難道他能看到咱們?”王元吉心里猛地一驚。
“當然是看不到的。”韓度呵呵一笑搖頭,“人的目力是有極限的,他的目力再好也不可能看這么遠。只是他也不是蠢貨,別的事情他或許不會在乎,但是這關(guān)乎他逃命的事情,他一定會謹慎再謹慎,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他都不可能訴之于口!”
王元吉朝著龔平所在的方向點點頭,“看來這龔平是真的在準備逃走,就是不知道他逃走的準確時間是什么時候。”
“逃,他一定會逃的。”龔平再怎么說也是一族之長,不可能他被軟禁了龔家的人還一無所知。
就算是龔平不能傳遞消息出去,龔家的人也一定會想辦法和他聯(lián)系。
從今天龔平的舉動來看,他應(yīng)該是和家族聯(lián)系上了。否則的話,龔平不會故意搞出這些動作。
“先生,那咱們怎么辦,想辦法截住他?”
“不能截他。”韓度微微一笑,“不僅不能截,我還要把小松靈子和咱們是死敵的消息故意透露給他。”
“這個。。。。。。”王元吉低頭沉思片刻,微微搖頭提醒:“先生,現(xiàn)在把這消息透露給他實在是太突兀了,一定會引起他警覺的。”
“這樣才好。”韓度哈哈一笑,“他能對小松靈子越是警惕,才會加劇他們兩人的勾心斗角,最好讓他認為小松靈子和咱們是一伙的,那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