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她早就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日后會如何對待感情,竟然還是這樣稀里糊涂的拉對方下水。
顧流觴背過身去,道:“沒關系。”
他繼續將蒸籠中的菜端出來,小心的放到食盒中去。
瞧著那人的背影,沐依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阿觴肯定是生氣了!
沐依裳恨自己糊涂,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可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瞧見顧流觴,就忍不住想跟他親近。
她清了清嗓子,只能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故作淡定地說:“那我就先出去等你了。”
說罷,她便飛也似的走了。
顧流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一點點失望,但如今這樣比以往要好得太多。
飯桌上,沐依裳埋著頭扒飯,甚至沒臉見他。
顧流觴好心提醒,“師尊,你都吃到臉上去了。”
他說著便伸手將沐依裳臉頰上沾著的米粒取下來。
一觸碰到沐依裳的皮膚,她便下意識地躲了躲。
顧流觴連忙道:“抱歉,我只是看師尊臉上沾著東西,師尊不要生氣。”
沐依裳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來,道:“阿觴,我沒有生氣,你怎么老是小心翼翼的?”
那人低垂著眼眸,貝齒輕輕咬著筷子,小聲道:“我才想問,師尊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對我很冷漠,連看都不看一眼;時而又對我很親熱,方才甚至還親了我。”
這話讓沐依裳好不容易從腦海中摒除的記憶瞬間回歸,她的臉近乎于肉眼可見的紅透了。
“阿……阿觴,這件事……我……我可以解釋的。”
顧流觴放下手里的筷子,雙手交疊著放在桌子上,十分正經的聽她解釋。
可沐依裳卻犯起了難,都怪自己這張嘴,現在要怎么解釋?
沉默良久,沐依裳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那個,你也是知道的,師尊的原身是只狐貍。如今天氣暖和,興許是出于妖族的本能,心里有點悸動,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一看顧流觴,發現那人正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顧流觴的眼神,看得沐依裳有些心虛。
但她除了這種解釋,也想不出其他解釋了。
于是乎,沐依裳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說下去,“大概是因為我現在修為還沒完全恢復,所以對這些本性的影響抵抗力比較差。這水月宮中又只有你我兩個人,我也沒個別人撒火。但畢竟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我也不能總突然襲擊你,所以還是不要和你對視比較好。”
說這話的時候,沐依裳低垂著腦袋,和他沒有眼神上的交流。
顧流觴眼睛微微流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