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箭支彈藥阻擋了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沖鋒的重騎兵沖鋒,盾兵還是和重騎兵狠狠撞在了一起。
當兩軍交鋒的時候,所有遠程武器都相當于廢棄。陳標已經推到了后方的指揮高地上,和帥旗、戰鼓、戰鑼站在一起。
陳標攥緊了拳頭。
重騎兵在箭支、彈藥覆蓋下已經損失了近兩成,以元軍被打擊過的士氣,應該已經出現了潰逃現象。
后世軍事理論中闡述,只要對敵軍造成百分之三的戰損,就能對敵軍造成壓制;造成百分之十的壓制,就可能使敵軍自行退去;戰損達到百分之三十左右,敵軍可能就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戰損達到百分之五六十,足以使世界上絕大多數職業軍隊崩潰。
這一支長途跋涉,只經過了短暫休息的蒙古重騎兵,居然在有了百分之二十戰損后,還能陣型絲毫不亂,組織起強有力的進攻,可見擴廓帖木兒強大的治軍和統帥能力。
當世名將,擴廓帖木兒名不虛傳。
但明軍中,薛顯、鄧愈、趙德勝是經歷過殘酷的洪都之戰的人。
他們和他們的軍隊,即使在天賦上本來比不過擴廓帖木兒和他的蒙古鐵騎,但經過血的洗禮,又有士氣加成,他們展現出的堅韌和兇悍,也稱得上當世最強的軍隊之一。
明軍缺馬,更缺騎兵。
陳標就算能制造出重甲,他們也沒有時間和能力訓練出一支能和蒙古鐵騎抗衡的重騎兵。所以他們對付蒙古的重騎兵,用的仍舊是傳統農耕文明從古至今所采取的那一套作戰方法。
站在最前方的盾兵穿戴得像是一個鐵罐頭,他們舉著巨大的盾牌,是整個軍陣的防線。
盾兵具有強大的防御力,也幾乎喪失了后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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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們就是人肉盾牌。成為盾兵之后,如果面臨重騎兵沖鋒,幾乎就注定了死亡。
重騎兵就像是巨浪一樣拍在了盾兵的盾牌上,盾兵如同堅固的堤岸擋住了這巨浪。
在抵擋的過程中,有些盾兵當場被重騎兵強大的沖撞力撞得重傷或者死亡,由第二層盾兵抵住。
長矛兵和能在近距離精準射擊的火銃隊配合,躲在盾牌后面,在盾牌的縫隙中進行攻擊。
長矛兵手中的矛桿十分細長,尖端是一個像鐮刀的彎鉤,用于襲擊戰馬沒有著甲的馬腿;火銃隊瞄準馬的眼睛,就算射不到馬的眼睛,也能在馬的面甲上造成震蕩,給讓馬失去控制。
一層一層的重騎兵拍在盾牌上,不斷有重騎兵的馬腿被勾斷落馬。明軍的刀斧手穿插向前,將失去了馬就變成了活靶子的騎兵砍成了肉泥。但也有重騎兵就像是漫延堤壩潮水,滲進了盾兵陣列中。
在陳標的視野中,蒙古重騎和明軍涇渭分明,他能清楚地看到蒙古重騎和明軍的拉鋸戰,那條涇渭分明的界限不斷前進或者退后。
這拉鋸戰,拉鋸的就是雙方的血肉。
陳標閉上眼。
“標兒……”燕乾沒有去前線,他護衛在陳標身邊,擔憂道,“要不要退后休息一會兒?你已經累了很久。放心,我們肯定能贏。”
學生們也都來到了高臺,焦急地眺望下方。
隨軍的劉璉和朱同都攥緊了手中的長劍,看那表情,仿佛想沖下去和明軍將士們一起拼命。
“我知道。贏肯定能贏,只是看付出多少代價?!标悩吮犻_眼,道,“火炮營清點一下還能使用的小國瑞炮的數量,隨我繞后?!?/p>
燕乾立刻阻止:“標兒!我有陛下的詔書!在我判斷你處于危險的時候,可以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帶你離開戰場!”
陳標摸出令牌項鏈:“這個都不管用?”
燕乾嘴角微抽:“不管用。”
陳標嘆著氣把令牌項鏈揣回懷里,道:“那好吧。你帶領火炮營繞后,從后方射擊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