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標平靜道:“是大事。”
劉璉和朱同心里頓時一突。學(xué)生們也慌了。
陳標道:“我理解你們的意思。擴廓帖木兒是一員值得尊敬的猛將。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亡,不應(yīng)該褻瀆他的尸體。這樣既能展現(xiàn)出大明的氣度和道德,又能招降其他元將,減少殺戮。”
助教和學(xué)生們眼睛一亮,將領(lǐng)們眼神瞬間黯淡。
吵得最厲害的趙德勝撓了撓頭,道:“既然軍師也說這么對,那就這么做……”
陳標打斷道:“但就一定要按照正確的做嗎?”
趙德勝:“啊?”
陳標下命令:“你們還有力氣,隨我去打掃戰(zhàn)場。我們還有許多同袍躺在雪地里。遺體不好運,今日能火化就火化。這是一項大工作,你們今日很激動,恐怕睡不著,那就連夜做。”
兩位助教和學(xué)生們道:“是!”陳標又道:“擴廓帖木兒的身體火化,和首級放在一起。等收殮好同袍尸骨后,用來祭奠同袍。”
將領(lǐng)們心里舒坦了:“遵命!”
他們也知道拿擴廓帖木兒去喂狗不太可能,只是說些泄憤的話。但那群人的“尊敬”二字惹惱了他們,他們才吵了起來。
陳標對一臉懵的助教和學(xué)生道:“如何處置擴廓帖木兒的尸骸,該由皇上決定。你們的討論,是越俎代庖。這是你們的錯之一。”
“你們的錯之二……”陳標停頓了一下,拍了拍燕乾的肩膀,“放我下來,這事我該走著去了。”
燕乾不動。
陳標無奈:“我是不是又該把令牌項鏈拿出來?”
燕乾更無奈。他只好把陳標放在地上,道:“你若再累了立刻說,我背你。”
陳標道:“知道,我不逞強。”
燕乾滿臉不信。
陳標當(dāng)做沒看見,對助教和學(xué)生們道:“跟我來。”
他抱著二弟塞到懷里的暖手爐,帶著助教和學(xué)生們走到不久前還在廝殺的戰(zhàn)場。將領(lǐng)們也跟著過來。
他們走到一堆“鐵罐頭”的地方,打掃戰(zhàn)場的士兵們正拿著火把烤著一動不動的“鐵罐頭”。見上官們來了,趕緊行禮。
“教他們?nèi)绾螢橥凼諝殹!标悩俗柚故勘男卸Y,道,“抓緊時間,爭取別讓他們在雪地里過夜。”
士兵們抹了一把臉上眼淚結(jié)成的冰碴子,使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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