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昭寧的跑步節奏快,耐力好,絕非這些臨時抱佛腳的“跟跑者”能輕易適應的。
往往跑不了幾百米,后面的人就開始氣喘如牛,臉色發白。
想要湊近些,說上幾句“書記早”、“書記身體真好”之類的套話,都顯得異常艱難。
遠不如上班時間拿著文件直接去辦公室匯報來得方便和體面。
久而久之,跟跑的人便日漸減少。
從最初的七八個,慢慢縮減到三四個。
最后只剩下兩三個意志最為“堅定”的。
今天,因為是休息日,那僅存的兩三個“尾巴”也徹底沒了蹤影。
江昭寧對此心知肚明。
他理解這些人的心思,也理解他們選擇在周末“休息”的原因——大概是在家補覺,或者陪家人了吧。
畢竟,周末清晨的“偶遇”戲碼,演起來更刻意,也更容易被看穿。
少了那些追隨的目光和刻意調整的腳步聲。
清晨的空氣似乎都更純粹、更自由了。
江昭寧享受著這份難得的、真正的獨處時光,只有腳步聲、呼吸聲與蘇醒的城市低語相伴。
然而,就在他跑過一段相對僻靜、兩側香樟樹濃蔭蔽日的路段時,一種微妙的、被注視的感覺悄然爬上脊背。
這并非來自前方或側方,而是……身后?
這是一種久經官場、長期處于權力中心的人所特有的敏銳直覺。
江昭寧不動聲色,沒有立刻回頭,只是稍稍調整了呼吸,耳朵捕捉著身后的動靜。
果然,除了自己規律有力的腳步聲,還有另一個同樣富有節奏,但更輕盈、頻率略快的腳步聲,穩定地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大約又跑了幾百米,在一個視野開闊的轉彎處,江昭寧裝作不經意地側頭,用眼角的余光迅速向后掃了一眼。
一個身影清晰地映入眼簾。
是一位身著淺灰色普通款運動服的女子。
距離他大約二十米左右,保持著勻速奔跑。
顯然,她并非剛剛出現,而是跟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這一瞥,讓閱人無數的江昭寧也不由得多留了幾分意。
這女子身形窈窕,比例極佳。
即使那身略顯臃腫、毫無設計感的運動服,也絲毫掩飾不了其起伏的、迷人的曲線。
隨著奔跑的動作,那流暢的線條在寬松的布料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