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倒像個孩子。
翌日,諾布幽幽醒來,看到賬外的天光已經大亮,趕忙起身梳洗;
她今天還要去幫族長家放羊呢,要是晚了說不得得挨罵。
“諾布,你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旺達早已經忙碌起來,把做好的早飯端出來遞給諾布。
“阿媽,我不吃了,我放羊遲了,現在得趕緊過去。”
諾布套了一件棉袍就要出賬,旺達卻拉住了她:“不用去了,你阿哥已經替你去了。”
“阿哥?”
諾布停下掀帳的動作,小聲問阿媽:“阿媽,阿哥一夜沒睡啊?”
旺達點點頭,諾布把外衣脫下后坐回到椅子上,端著羊奶小口喝了起來。
剛起床的懵勁一過,諾布突然響起自家床下還藏著一個人,忙一甩頭,腦后的辮子都被甩起。
“阿媽!”諾布小聲叫著阿媽,旺達皺了皺眉,斥道:“說話不要這么鬼鬼祟祟的,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嗎?”
諾布被阿媽的訓斥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小聲問道:“那、那位阿姐還在我們家嗎?”
旺達點點頭,便不再言語,忙著手上的活計。
生活在草原上,不比江南家中,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動手,因此旺達每天都醒來開始手就沒停下過,要是一日偷懶,說不定第二天就連飯都沒吃得吃了。
諾布剛吃完早飯,就聽到自家賬外傳來人的腳步聲,想到床下藏著的那個’通緝犯’,諾布整個人都僵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直直盯著帳門。
旺達看了眼女兒,擦了擦手,走到賬門前,將女兒擋在身后。
來人在賬門外停住了腳,拉了拉帳前的鈴鐺,而后報出身份。
“大嫂,是我。”
旺達和諾布同時熄了口氣,來人是旺達的小叔叔,也是諾布死去父親的弟弟。
旺達為小叔開了門,在小叔身后還跟著兩個隨從;
小叔比起諾布的父親運氣好,在戰爭中活了下來,還因此立了軍功,被封了小貴族,平日倒也十分照拂旺達一家。
“小叔,怎么來了?”
小叔自己進了賬內,一邊脫下氅衣,一邊捏了捏湊上前的侄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