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沉簪折知奈何?”
那只手從趙家少爺的肩緩緩移動到了他的脖子上,溫柔的撫摸,再然后用力,一點點、一點點的捏緊。
趙家少爺嘴巴微張,臉色醉酒的潮紅更加紅潤,那是窒息帶來的血液倒流;
他想要盡力的呼吸,但是脖子上的巨力死死掐住他,他就如一只陷入蛛網的蟲子,再難逃脫。
而那女子的臉龐卻還是如最初那般美,臉色沒有半點猙獰,甚至還帶了些溫柔,只是輕輕的與自己的獵物告別;
“似妾今朝與君別。”
咕咚。
張輝聽到這個故事的最后忍不住大聲的吞咽了一下,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無聲的縣衙大堂內極為明顯,讓在場原本都專心致志聽趙家公子講述那晚經歷的眾人都把視線轉向了他。
知道自己失禮的張輝撇開頭假裝咳嗽了兩下,而聽完了故事的阿青則是問出了她的疑點。
“那你怎么毫發未傷?”
趙家少爺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淤痕,苦笑的說他也不知道,當自己被掐到失去意識后就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第二天早上躺在聽到那詭異歌聲的大街上,一開始以為那只是自己喝醉了做的噩夢而已。
但是回家洗漱的時候,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趙家公子立馬大驚失色,他脖子上赫然就有一塊像一個女人手掌的淤痕,才知道昨晚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夢,于是趕忙去縣衙報了官。
“哼!”
聽到這樣荒誕的事情,崇縣縣令趙應之憤怒地一甩官服寬大的衣袖,一屁股坐回了堂下的椅子上;
這已經是本月的第三起了!
趙縣令眼中滿是寒光,而且出事的盡是高門大戶的子弟,其他時候倒也還罷,偏偏現在又到了考課的時候,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自己吏下出了這樣大的無頭案,他別說升官,不被降級都謝天謝地了。
為了這次考課已經活動了整整三個月的趙縣令覺得自己決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于是一聽說有名的‘女天師’會經過本縣,便當即將她請來,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個月里拿出一個交代。
招手讓王師爺過來,在他的耳邊把事情都交代清楚,然后便對阿青恭敬的施了一禮說他還有政事要忙,就將一切都托付給她,請務必要把緣由調查的一清二楚,有鬼捉鬼,有人抓人。
趙縣令自己是不能太過深入這種鬼神之事,雖然人間戒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但本朝不知為何,尤其忌諱鬼神之說,往往和這種事太靠近的官員從來沒有一個會得到重用。
待趙縣令離去后,阿青才又看向了三個‘撞鬼’的公子哥,又問:
“那你們還記得那個鬧鬼的院子怎么走嗎?”
三人齊齊搖頭,別說還記得怎么走了,他們連那個院子的樣子都忘得一干二凈,而且這幾天還經常性的頭痛夢魘。
見也問不出什么,阿青就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則又問王師爺可還有其他什么線索。
王師爺捻著自己長須想了一會,阿了一聲;
“說不定那個人會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