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說了那些話,拿出了那張墨千頃的畫像。
幸好大景皇室存留冊案里的畫像,是墨千頃年輕時候的。
不然十七年過去了,一個糟老頭子,嬈娘還真怕柔姨娘認不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
此刻,看著柔姨娘顫著手接過那張畫像,眼底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悲意,嬈娘沒有同情,反而冷了聲道:“十七年已過,人心易變。用你……說真的,我還真沒把握能威脅到墨千頃。”
“但人心嘛,謀對則為上。”
柔姨娘低了低頭,眉頭蹙了蹙,神色警惕著,似乎怕自己會上什么當一樣。
嬈娘瞥了她一眼,尋了舒服的地方,仰頭后靠了靠,語氣不緊不慢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墨千頃攻打大景,應該是因為你。”
柔姨娘一愣,迷惘地抬頭看她,滿是不解。
因為她?
怎么可能。
嬈娘繼續道:“你們當年的事,細枝末節我并不清楚。但照你方才說的,有人等你回家,可墨千頃卻以為你死了。所以我敢肯定,這其中定是有人誤導了墨千頃什么,讓他以為你死在了我們大景的人手里,所以他才會如此痛恨大景。”
痛恨到不惜挑起兩國戰爭,死多少人他都覺得無所謂。
“不可能,我當年離開的時候,是留了信的……”
“留了信就一定會落到他手中嗎?”
嬈娘截斷她的話,冷嗤道:“用你的身份就不難推測出,你們可能,都被你們的皇帝擺了一道。”
畢竟北淵當年的鎮國將軍府,就跟大景當年的攝政王府一樣,都是歷代皇帝所忌憚的存在。
皇帝想要高枕無憂,就會想盡辦法除掉。
而墨千頃在將軍府雖排行老七,但他前面的六個兄長不是死了就是殘了,還算全乎的就只有他一個。
這導致家里的長輩都將他當成了金疙瘩,把他養成了個不思進取的紈绔子弟。
但自古皇帝多疑。
可能是怕墨千頃浪蕩子的名聲是假的,所以柔姨娘會遇到他,極有可能就是北淵皇室的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