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些保鏢們像是找到了底氣,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怒吼著將所有的怒火發(fā)泄到了劉大壯身上。十幾條警棍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如雨點般瘋狂地朝著劉大壯砸去。有的從頭頂上方劈下,有的橫著掃向他的腰間,還有的朝著他的腿部猛抽。
劉大壯卻毫不畏懼,咬著牙,發(fā)出沉悶的吼聲,用手中的鋤頭拼命地抵擋著這些攻擊。鋤頭與警棍碰撞,發(fā)出“砰砰”的巨響,濺起一串串火花。每一次抵擋,都震得他雙臂發(fā)麻,但他依舊死死地握住鋤頭,沒有后退半步。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塵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泥印,可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其他的雇工見到劉大壯在這里拼死抵擋,心中涌起一股熱血和羞愧。其中一個年輕的雇工大聲喊道:“弟兄們,劉大壯他一個跟小龍兄弟不沾親不帶故的人都在這里拼命守護小龍,咱們可不能落后呀!”
另一個年紀(jì)稍大些的雇工也跟著說道:“這事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笑話咱們月牙村的男人還不如一個大老娘們兒,那以后咱們哪有臉去見人?”
其他的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眼神中充滿了斗志,齊聲吼道:“對,干他丫的!讓他們知道咱們月牙村人也不是好惹的!”
喊聲震天,氣勢如虹。
緊接著,幾十號人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硬生生地向著那群保鏢沖了過去。他們手中揮舞著鋤頭、鐮刀等工具,鋤頭高高舉起,帶起一陣勁風(fēng),狠狠地朝著保鏢們砸去;鐮刀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寒光閃爍,逼得保鏢們連連后退。
很快,這些保鏢便被李小龍等那些雇工打得連連后退,鼻青臉腫。他們中很多人本來就是抱著混工資的態(tài)度給江逸程打工的,此刻被這如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嚇得魂飛魄散。一個保鏢臉色慘白,雙腿發(fā)軟,連手中的警棍都掉落在地,轉(zhuǎn)身就朝著遠(yuǎn)處跑去。其他保鏢見狀,也顧不上保護江逸程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落到最后被暴揍一頓,那就得不償失了。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劉大壯等人和李小龍,此時李小龍正提著被暴揍得奄奄一息的江逸程,像扔麻袋一樣將他扔到了院子外面。江逸程癱倒在地上,頭發(fā)凌亂,嘴角掛著血漬,眼神中滿是驚恐和不甘。
李小龍和他的工人們迅速將這一伙人包圍了起來,形成一個緊密的包圍圈。工人們手中的農(nóng)具依舊緊握,身上散發(fā)著戰(zhàn)斗后的熱氣和騰騰的怒意,仿佛隨時準(zhǔn)備再次發(fā)動攻擊。
江逸程橫行鄉(xiāng)里這么多年,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陣勢!他現(xiàn)在是又驚訝又恐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但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鼓起勇氣對李小龍等人說道:“李小龍,你想干什么?實話告訴你,我是江家的大少爺。你想必也很清楚,江家在這個地方的勢力。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敢保證你以后也絕對沒什么好果子吃!”聲音雖然故作強硬,但微微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然而,他的威脅不但沒有讓李小龍停下手里的事情,反而激起了李小龍內(nèi)心深處痛苦的記憶。多年前,自己變成傻子,不就是因為這些有錢有勢、為非作歹的人造成的嗎?如今又是一個這樣狗仗人勢的東西,在這里耀武揚威。自己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了?難道天生就要受到這些狗東西的壓迫嗎?
想到這里,李小龍的眼睛里露出了兇光,那是一種壓抑已久、即將爆發(fā)的憤怒。只見他快速上前,一步跨到江大少爺面前,猛地一把提起了江逸程的領(lǐng)口,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江逸程的雙腳離地,只能在空中徒勞地掙扎。李小龍另一只手以極快的速度扇起了耳光,“啪啪”的聲音清脆響亮,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力道,扇得江逸程的腦袋左右劇烈搖晃,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
“江家的勢力?有錢有勢怎么了?你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殺大權(quán)?但是你別忘了,你的生死現(xiàn)在攥在我的手里!”李小龍怒吼道,聲音如同洪鐘,震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作響。此刻的小龍,模樣就好像是一尊從地獄而來的殺神,渾身散發(fā)著讓人膽寒的氣息,嚇得江逸程瑟瑟發(fā)抖,牙齒都開始打顫。
江逸程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畏懼權(quán)勢的人。他心里清楚,這架勢如果自己稍微嘴硬一點,真有可能就交代到這里了。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李小龍打死,江逸程頓時慌了神,連忙向李小龍求饒道:“求你了,李爺爺,你別打了。你要再打下去,我都被你打死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拼命地掙扎著,雙手在空中亂舞,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然而李小龍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加大了力度,每一巴掌下去,都在江逸程的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手印。江逸程的臉迅速腫脹起來,變得青一塊紫一塊,模樣十分凄慘。
眼看著再這樣打下去,江逸程有可能真就性命不保了。洛小燕急忙沖了過來,她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dān)憂,雙手一把拉住了李小龍繼續(xù)扇下去的胳膊。她驚魂未定地對李小龍說道:“小龍,你快停下來,再打下去真就出人命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充滿了關(guān)切和愛護。
洛小燕非常清楚,他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果種植戶,承包那片荒山也僅僅只是為了能夠活得更好一些。而江家是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大家族,如果真的把江逸程打死了,那么來自江家的報復(fù)將會是他們不能承受的。也許不但會牽連到他們自身,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那些無辜的村民。
洛小燕的聲音仿佛一道清泉,將李小龍從暴怒的狀態(tài)中喚醒。他的眼神逐漸恢復(fù)清明,原本緊握的拳頭也慢慢松開,手上的力氣也卸了下來,江逸程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冷靜了下來的李小龍,看著地上狼狽的江逸程,用極度冰冷的聲音對他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跪下來給我嫂子賠禮道歉,然后將損壞的衣服和破壞的家具全部給我修理好。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可以現(xiàn)在離開,但我不保證你能完好無損地離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
江逸程剛從鬼門關(guān)上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此時此刻哪里還敢有其他選擇。他連滾帶爬地跪到地上,對著駱小燕不停地磕頭道歉,額頭磕在地面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不一會兒,額頭上就腫起了一個大包。隨后,他又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張銀行卡,哆哆嗦嗦地遞給李小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這些都是賠償?shù)馁M用。”
見到江逸程賠禮道歉并且下跪了,李小龍指著村口的方向,冷冷地說道:“立馬給我滾!下次如果再出現(xiàn),回去的就只能是你的尸體。”聲音冰冷而又充滿威懾力,仿佛宣判死刑的法官。
江逸程聽到這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身,在那一眾保鏢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狼狽離開了。他的背影顯得那么落魄和無助,和之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李小龍和眾人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