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聽到這番話后,原本憤怒的情緒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愈發強烈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然而在這怒容之中,卻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這笑聲異常響亮,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這就是你們學的西醫?”李小龍的笑聲中夾雜著對西醫的質疑,“就不能稍微靈活變通一下嗎?非得死守著那些所謂的規范和流程,把病人的生命當兒戲!”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幾乎是在咆哮,“人命關天啊!”
林宇站在一旁,原本就對李小龍的指責心存不滿,此刻更是被他的吼聲激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然后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個不長眼的泥腿子,沒事兒趕緊給我滾一邊兒去。我堂堂縣醫院心血管科的主任,還用得著你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
林宇的語氣充滿了輕蔑和傲慢,他根本不把李小龍放在眼里,甚至覺得對方的存在都是一種多余。他撇著嘴,鼻孔朝天,用一種極其不友善的目光斜睨著葉小龍,仿佛對方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話音剛落,他立馬換了副嘴臉,扭身看向周婉霜,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那諂媚勁兒就差沒溢出來了,“婉霜,你可別往心里去!伯母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伯母從閻王爺手里給搶回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周婉霜抬眸,輕飄飄地掃了李小龍一眼,眼里滿是不屑,那股子傲慢勁兒仿佛在說她站在了世界之巔,對林宇嬌聲說道:“林宇,我肯定信你呀。你可是縣醫院的大主任,哪像他李小龍,不過就是個鄉下種地的泥腿子,他懂個啥呀!”
林宇一聽這話,跟打了雞血似的,胸脯挺得老高,抬眼挑釁地看向李小龍,那鼻孔都快朝天了,活脫脫一只剛打了勝仗、驕傲得不行的大公雞。
這邊周婉霜剛表完態,周婉儀那邊卻完全是另一副反應。她心里門兒清,這林宇雖說頂著個主任的頭銜,可那還不是靠他老子砸錢一路鋪出來的?反觀李小龍,他的醫術,周婉儀可是實打實見識過的。再瞅瞅眼下這情況,醫院里連個床位都沒有,要是真等醫院安排好床位,母親這命,可就懸了。
念及此,周婉儀心急如焚,幾步就跨到李小龍身旁,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眼里滿是懇切,聲音都帶著幾分焦急:“小龍哥,你別管我姐說啥。你真的能救我媽,對不對?”
李小龍神色平靜,輕輕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得就像在說太陽每天都會升起:“當然,我保證能讓阿姨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啥毛病都沒有。”
林宇一聽這話,鼻子里立馬哼出一聲冷笑,那陰陽怪氣的勁兒又上來了,拖著長腔說道:“喲呵,我一個正兒八經的主任都不敢把話說這么滿,你一個種地的泥腿子,口氣倒不小啊!我可警告你,李小龍,私自行醫那可是犯法的,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你可別后悔!”
周婉怡卻不為所動,目光堅定得如同磐石,直直地看著李小龍,斬釘截鐵地說道:“小龍哥,你別理他。你就放心大膽地去救我媽,真要有啥事兒,我全擔著!”
她這話音還沒落呢,周婉霜就跟瘋了似的,歇斯底里地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周婉怡,臉上的憤怒都快溢出來了,厲聲質問道:“周婉怡,你憑什么替咱媽做主?”
“我平日里三番五次提醒你,要照看好媽,別讓她下地干重活,可你呢?把我的話全當耳旁風了是吧?現在倒好,你居然讓一個傻子給咱媽看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要是擱往常,周婉怡指定選擇退讓,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可這回不一樣,她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毫不畏懼地迎著周婉霜的目光,大聲說道:“夠了,周婉霜!我現在好歹也是個鄉長,我能對自己做的事兒負責!”
“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些年你除了跟家里伸手要錢,你關心過家里啥事兒?爸媽不出去干活,你上哪兒弄錢去?家里老老小小不用吃飯啦?都喝西北風去啊?”
“周婉霜我告訴你,咱媽每次生病的時候,你在哪呢?人影都不見一個!反倒是小龍哥,雖說這些年癡癡傻傻的,可沒少幫咱家干活。你以為你上大學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那都是咱媽累死累活出去干活,還有我上班一分一毫攢下來的!”
“如今咱媽病倒了,你好不容易露個面,不趕緊想著怎么救媽,就顧著自己那點可憐的面子,讓媽在這兒遭罪,還反過來怪我沒照顧好,你哪來的臉啊?”
周婉怡這一番發自肺腑的怒吼,就像一記重錘,直接把周婉霜砸懵了。她呆愣在原地,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仿佛眼前站著的是個陌生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個曾經被她壓得死死的妹妹,如今竟能說出這般擲地有聲的話。
原本那股子盛氣凌人的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婉霜只能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可……可我向家里要錢,是為了上大學啊,只有上了大學,才能找個好工作,家里才能過上好日子啊。”
周婉怡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里滿是嘲諷:“周婉霜,你就別裝了!你是天之驕女,一心想著往上爬,可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
“這些年你每次回來,幫家里干過一點活兒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這個家,實際上呢,你就像個吸血鬼,不停地從家里吸養料,就是為了自己能飛得更高更遠,好早點離開這個家。”
“你什么時候真正關心過這個家的死活?說白了,要是沒有你的無休止索取,家里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咱爸咱媽也不用累成這樣。”
“沒了你這個吸血鬼,這個家說不定還能過得輕松點。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背的包,哪一樣不是咱爸媽的血汗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