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群人呼啦啦地涌出包廂,原本寬敞的過道瞬間變得有些擁擠不堪。先前在外面目睹這一幕的那幾個同學,趕忙領著大家,急匆匆地朝著最靠里的那個包廂奔去。
眾人終于抵達目的地,抬頭望去,只見包廂門口的牌子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菊花苑”三個大字。
林宇站在包廂門前,心情異常忐忑,他猶豫著,始終不敢伸手去推那扇門。他轉頭看了看身后的同學們,面露難色地說道:“能進入這四大包廂的客人,可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啊。我們這樣貿然闖進去,會不會顯得有些唐突呢?”
就在這時,路瑤突然邁步上前,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林宇的話:“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趕緊讓開,別在這里磨磨蹭蹭的!張源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呢,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矯情?”
話音未落,路瑤猛地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門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菊香撲面而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眾人定睛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滿屋子的菊花。
這些菊花五顏六色,種類繁多,有的如絲如縷,有的似球似盤,有的如鉤似爪,有的似蝶似鳳,它們被擺放得井井有條,錯落有致。仔細觀察,竟然沒有一片黃葉,也沒有一根枯枝,顯然是經過精心打理的。
在一片菊花的海洋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餐桌,仿佛是這片花海中的一座孤島。餐桌周圍,站著幾名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的彪形大漢,他們的胳膊上刺著紋身,目光兇狠地盯著打開的包廂門。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一名長相甜美、身材暴露的美女正坐在一個彪形大漢的懷里,她的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眾人被這些人的氣勢所震懾,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源,只見他渾身是傷,嘴角淤青,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縫,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
而此時,一名渾身紋著下山虎的威猛壯漢正站在張源身旁,他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張源的身上,每一拳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張源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時不時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
眾人推開房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包廂里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一聲巨響所震撼。包廂里原本嘈雜的交談聲瞬間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門口。
張源的眼睛瞪得渾圓,滿臉驚恐地看著門口,當他發現來人竟然是林宇時,心中的恐懼稍稍減輕了一些,但更多的是驚喜和期待。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扯開嗓子大聲喊道:“林宇,快救救我!”
林宇聽到張源的呼救聲,身體猛地一顫,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涌起。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強壓著心中的恐懼,緩緩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的腳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走到包廂中央,林宇面對著正中間那位大哥模樣的人,定了定神,然后說道:“這位大哥,我真的不太清楚我的朋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會惹得您如此不高興。我在這里代表他向您賠個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那位大哥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后仰,用一種冷漠而略帶嘲諷的眼神看著林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怎么回事?你的這位朋友不但摸了我的女人,還居然敢打我吳成的女人!你現在居然還問我怎么回事?”
林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解釋些什么,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吳成見狀,嘴角的冷笑更加明顯了,他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地向林宇逼近,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走到林宇面前,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宇,冷聲道:“怎么?看樣子你是想替他出頭了?”
當來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是吳成的時候,林宇心中猛地一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他。畢竟,他也算是在縣城里混過的人,對于吳成這個名字自然不會陌生。
吳成,那可是當地黑社會的老大,黑白兩道通吃,其赫赫兇名絕非浪得虛名。尤其是在早些年,管理相對寬松的時候,吳成憑借著自己的拳頭,硬生生地在這片土地上打出了屬于他的名號。他的身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恐怕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想到這里,林宇不禁暗罵一聲:“這個張源真是個混蛋!”他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這個煞星。這可讓林宇犯了難,他要怎么去救張源呢?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吳成在當地犯下命案,以他的勢力和手段,稍微運作一下,很可能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個個都是對他忠心耿耿,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愿意替他扛包的人也絕對不在少數。
林宇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他很清楚以他的地位和身份,跟吳成這種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甚至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