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出聲那人冷哼一聲,答道:“還能怎樣?感覺到病了,那就已經快不行了,呆在家等死而已。縱使一時沒中招,那會子也必定要四處亂起來,早晚沒了飯吃。等餓極了,還不得出去搶米糧鋪子啊!”
眾人一聽,皆默然,卻多露贊同之色。挑起話頭之人又笑了笑,打趣道:“瞧你那出息,搶米糧鋪子多不過填飽幾天肚子而已。換做是我,直接去搶大戶,住幾天大房子,說不準還能睡上幾天漂亮老婆,嘿嘿!”
剛才出聲那人搶著接下話來,說道:“是啊,要繼續(xù)亂下去,聚起些兄弟,奪了兵器庫,上山去搶仙,也過幾天仙家日子。”
挑起話頭之人一聽,便故作驚訝之狀,伸著頭問道:“看不出來,你膽子倒是真不小,竟敢想著搶仙?”
剛才出聲那人也伸出頭去,正對著問話之人,說道:“都活不下去了,我還怕個勞什子仙?就是那些山頂上的大仙,遇上了也照搶不誤。”
挑起話頭之人嘖嘖作聲,縮回頭去,端起雙臂,佯作質問道:“嘿嘿!想不到你這樣的竟也長著幾寸反骨。我倒要問問你,如今這世道哪里不太平了?”
眾人亦跟著起哄,倒是教人答不出話來。越是答不出話,眾人又越是起哄得勁兒。眾人正鬧在興頭,卻不知離著稍遠的一處破舊窗臺旁,有一身影也正探察著附近的動靜,自然也將方才的那些話聽了去。
聽歸聽了,這身影卻也是無動于衷。這類閑言碎語在各處皆有耳聞,早已不奇怪,終究只是說說罷了,又并未真就如何了。可即便只是過過嘴癮,仍是有人覺著緊張,總要造些動靜出來,說是震懾宵小以安定人心,尤以這幾日為甚。
過了一會兒,這身影忽地朝身側微微一動,顯是覺察到此方向上有所異動。繼續(xù)探察片刻之后,只見這身影微微抬起一臂,指上迅速掐出一道擬聲術。跟著,大聲朝窗外喊道:“兄弟們快跑!白衣衛(wèi)來啦!”
如此連喊幾遍,喊聲瞬時便傳到聚眾吹牛的那幾人耳邊。一聽白衣衛(wèi)三個字,眾人皆是一驚。也不管這喊聲從哪里而來,亦或是真是假,急忙收拾起東西,各自散去。緣何僅此三字便可如此威懾人心?
只因這白衣衛(wèi)乃是近幾日里才突然為世人所知若見,過往那么多年從未有人聽說過。這些白衣衛(wèi)究竟來歷如何,尚無人知曉。為人見到過的幾次,皆是一眾白衣穿著,由衙門中人領著,聽從其號令。不同于平日里見到的那些尋常衙役,這班白衣衛(wèi)的拳腳功夫相當了得,出手既快且準,三兩下便能制服一人。遇有聚眾生事之時,不須列陣,只散開來正面沖擊,便可打亂眾人陣腳,壓制眾人之勢。繼而,沖進眾人之中,迅速擒獲各處為首號令之人,以擊垮眾人心氣,令眾人自亂而退散。此一法,于這幾日里屢試不爽。
喊聲剛過不多久,果然有一隊白衣人趕到了巷子口,身后還跟著跑來一人,看其穿著打扮與方才小巷里的幾人差不多。見小巷內已然空無一人,領頭的白衣人轉身與身后跑來的那人交談。也不知何故被惹惱了,竟伸手一巴掌將那人拍倒在地。而后,領著一隊白衣人離開了小巷。那人見白衣人要走,連忙掙扎著起身,仍是跟了上去,巷子里便又重新安靜下來。
此時,那個身影已躲在另外一處隱蔽角落,安靜地看著方才的那番動靜。待白衣人等走遠之后,那個身影又繼續(xù)等了一會兒。見白衣人并未去而復返,便故技重施,壓低嗓門,喊道:“兄弟們,都出來吧!白衣衛(wèi)已經走遠啦!”
連喊幾聲之后,那個身影便立刻閃離,瞬間消失不見。過了一會兒,漸漸有人回到巷子,重新聚在一處。有人問道:“方才那前后兩道喊聲聽著很是耳熟,可聽出是誰了么?”
輕聲議論間,有人答道:“聽著像是狗娃的聲音。”
又有人問道:“狗娃?他不是前陣子外出務工去了么?這一直可沒見著他啊。”
又有人答道:“那家伙本就喜靠日結過混,看眼下這光景,興許最近連日結都不夠搶,可不就索性回來了么。再說了,這也不是頭一遭。”
再有人笑道:“幸虧這家伙回來了,這才救我等一次。夠意思,下次碰面定要請一頓燒烤,好生謝謝一番!”
眾人這般一來二去聊了起來,小巷內漸漸又有了人氣,重新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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