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中棲息生存。
仔細分辨后,他詫異地發現,原來自己竟像是由無數節點交織形成的龐大網絡。
每個節點,看似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單元,卻又通過無數錯綜復雜的鏈接,共同構建成一個超級復雜的系統。
這讓杰頓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地球生物的神經構造,但在他的感知中,此時自己
“體內”
的每個節點都擁有著更強的相對獨立性。
杰頓將注意力從這些奇妙的細節中抽離出來,再度將意識向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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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潘多拉的山川巍峨聳立,河流奔騰不息,大地廣袤無垠,湖泊寧靜深邃。
這片天地的范圍是如此的遼闊,即便是那高達五六百米、宛如龐然大物般的家園樹,在這廣袤的感知之中,也不過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塵。
吾即是生命,吾即是大自然,吾即是‘神’!
這樣的認知,無比真實地出現在杰頓的意識里……
然而,這看似完美的認知,卻仿佛還缺了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就是愛娃的‘視野’?這是愛娃在與我共享祂的感知嗎?
杰頓在震撼之余,不禁如此猜測。
如此磅礴且勢不可擋的意識流,讓他剎那間生出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的感知能夠洞察世間萬物的每一個細微之處,無論距離多么遙遠。
仿佛自己的思維能夠直抵事物的本質,智慧超凡,仿佛自己已然能夠掌控一切、了解一切,甚至預測一切。
但,現實終究將他從這虛幻的錯覺中拉回。那終究不是他自己,即便是愛娃本身,也遠遠稱不上全知全能。
似乎就在這奇妙的感知過程中,剛好抵達了某種極限。
僅僅獲得感知傳達,卻并未獲得同等信息處理能力的杰頓,陡然間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空虛。
緊接著,眼前的畫面如同電影倒帶一般不斷變幻,時光仿佛倒流。
杰頓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這劇烈的變化與強烈的反差感,如同一記重錘,瞬間讓他陷入了劇烈的頭暈眼花之中。
畢竟是一整個星球的信息……
杰頓緩緩關閉一切外界感應器官,緩緩讓自己那混亂的意識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