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身處電子時代的人類而言,穆托無疑是移動的天災,不僅難以抵御,更無法輕易將其消滅。
但此時,還是有人站出來說出了想法。
一名空軍技術軍官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指著屏幕旁邊一個獨立的顯示面板,上面是幾張技術草圖:“方案一:徹底改造‘民兵III’洲際彈道導彈。移除所有現代制導元件——GPS?慣性導航平臺?精密引信?統統不要!只保留基本的火箭發動機和再入彈體。依靠原始的彈道計算和預設的機械延時引信……至少能最大程度防止emp的影響。”
不過,很快有人打斷了他,聲音還帶著一點技術人員的冷靜刻薄:
“將軍,這需要時間!重新設計、生產驗證、地面測試……最快的極限流程也要超過一個月!而且飛行軌跡預測誤差在這種極簡狀態下可能高達數公里!我們現在討論的目標是每小時移動30公里的活物!一個月?那時候穆托可能已經在東海岸生了一窩崽子了!”
頓了頓,補充道:“況且,誰敢保證在發射升空階段、再入大氣層時不會受到穆托周期性EMP的意外干擾?哪怕一絲偏差,都可能讓這枚沒有‘大腦’的導彈砸進我們的城市!風險遠超回報……”
上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更冷了:“下一個!更快的方案!”
海軍陸戰隊代表發言,聲音粗啞:“我們有一個想法:非制導的‘啞彈’飽和轟炸。調集所有B-52、B-1B轟炸機,飛行高度超過她的EMP影響上限……理論上是2萬米以上。攜帶最大量的常規高爆炸彈——最好是‘鉆地彈’,從超高高度傾瀉。覆蓋范圍……需要覆蓋整個目標可能區域,至少要幾個平方公里的‘殺傷盒子’。投彈量……需要以千噸計,確保飽和殺傷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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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一個年輕的陸軍武器分析員補充:“但……長官,這是賭博。轟炸機群在高空投彈精度有限,尤其是面對移動目標。穆托只需要稍微轉向或……原地不動都有可能。炸彈的沖擊波和碎片對她那種級別的甲殼有多大效果?我們只能推斷,沒有可靠數據。最大的問題是……”
他轉頭看向提出這個方案的人:
“如何保障轟炸機自身安全?進入目標區域上空,通訊和導航會在EMP下變成瞎子聾子。編隊保持、避免碰撞全靠飛行員肉眼和基本儀表(陀螺儀等非電子儀器)?萬一目標爆發一次高強度EMP,直接摧毀引擎控制?那就是幾百名精英飛行員的空中棺材!”
“呃……”
就在周圍人都噤聲之時。
“常規對抗……”
芹澤博士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高,卻清晰得讓所有人心臟一緊。
他從會議伊始就幾乎沒動過,此刻抬起頭,鏡片后的目光穿透厚重的絕望,聚焦在屏幕上穆托那閃爍的腹部。
“……無異于用雞蛋碰石頭。我們現有的、能立刻部署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是玩具。”
芹澤平靜地陳述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站起身,步履沉穩地走到主屏幕前,直接用激光筆的紅點指在穆托那臃腫腹腔中閃爍的卵囊上。
“我們正在被獵食者的本能所毀滅,”他的聲音里沒有情緒,只有冰冷的邏輯,“但本能,既是武器,也是漏洞。”
激光點移向地圖上被標記為“死鐮”信號的軌跡。
“我們無法‘消滅’她,但或許……可以借用另兩股力量,‘引導’一場屬于泰坦的‘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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